顧鄲看著鐵了心要保張大川的鄭南山,臉色陰晴不定。
正如剛才那旁觀者所說,鄭南山是成名多年的煉骨境強者,梁敬天年輕時候就曾靠著此人的幫助,讓寧家吃了不少癟,而他當年還不過是個氣血境中期的小嘍囉。
如今,他雖然晉升煉骨境,但畢竟突破也才小兩個月,境界根本就沒有夯實,如何能是對方的對手。
無奈之下,顧鄲隻能護著陳妙音,然後扶起寧昊退到了一旁。
陳妙音自然是知曉鄭南山本事的,所以雖然氣憤顧鄲不爭氣,卻也不敢廢話半句,隻能再次暗恨自己今晚托大,非要三個人來林家,要給對方下馬威。
要是丈夫他們今晚都在場,今晚怎麼可能讓這麼一個不知來曆的混小子出儘風頭?
鄭南山一人就退了寧家三人,瞬間成了全場人的焦點。
老人目光掃視周圍眾人,淡淡開口道:
“剛才的情況,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是誰輸了誰贏了,對吧?”
眾人紛紛點頭,強忍著激動的心情說道:
“是張大川贏了,寧昊輸了。”
“沒錯,寧少雖然很厲害,但這位姓張的朋友還是技高一籌,是他贏了。”
此時有鄭南山在場,眾人對寧家的畏懼被衝淡了不少,再加上又看了這麼精彩的一出大戲,一個個都興奮無比,比去電影院看大片還刺激。
唯獨,坐在東邊的唐家眾人,人人臉色難看。
唐家家主唐仁德,更是板著一張臉,仿佛死了爹媽一樣。
梁敬天笑嗬嗬的用手指扣了扣桌子:
“唐家主?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表演了?”
“彆忘了咱們兩個剛剛的打賭哦。”
此言一出,本來注意力還在場間的看客們,目光全都齊刷刷的落在了唐仁德的身上。
無數道視線的注視下,唐仁德故作鎮定的坐在那裡,然後咬著後槽牙,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梁敬天道:
“梁敬天,你不要太過分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梁敬天卻是哈哈一笑,故意大聲說道:
“唐家主,這打賭可是你提出來的,不是我硬要和你賭的,從頭到尾我都很配合你好吧,你不能現在賭輸了,就翻臉不認賬了啊?”
“你看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呢,你要是言而無信,傳出去不太好吧?”
眾人灼灼的目光落在了唐仁德的臉上,雖然沒有說話,但無聲的沉默,卻反而給了唐仁德莫大的壓力。
他腦門見汗,喉嚨裡口乾舌燥,一張臉更是被氣的陣青陣白。
可,事關唐家信譽和家族影響,唐仁德就算心裡再不情願,這時候也隻能願賭服輸。
硬著頭皮,他舉起三根手指,道:
“蒼天在上,我唐仁德日後若不積德行善救死扶傷,就不得好死!”
這裡,唐仁德還是小小的耍了個心眼,給自己的誓言加了那麼一點點的前置條件,多少讓麵子上沒有太難看。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恨恨的瞪了梁敬天一眼,算是徹底把這個老對手恨上了。
梁敬天見了,也不在意,笑嗬嗬的喝了口茶:
“痛快,哈哈!”
他今晚前來,本就存著立威的心思,好讓外人知道,他梁家雖然經過了內亂,但還是那個四大家族的梁家,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去挑釁的。
至於是拿唐家立威還是拿寧家立威,對老人來說,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