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次商討是否批準這項申請的會議上,他就表示要嚴懲。”
“他的意見是,不論你跟韓家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都不能在沒通過總商會批準的情況下,私自廢掉一名武道宗師!”
“他覺得這關乎著‘程序正義’,明確支持批準韓家的武鬥申請。”
“這個理由已經得到了總商會很多高層的支持,我估計複審和終審都會通過這個申請,張大川,你要有心理準備。”
聽完這番話,張大川不由譏笑了聲:
“嗬……程序正義,多麼無懈可擊的一個理由啊。”
他悄然捏緊拳頭,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
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他不廢掉韓文標,放對方全身而退,日後必然麵臨韓家雙宗師的聯手報複。
到那時,總商會難道能未卜先知,提前來救他嗎?
如果救不了他的話,那他落得一個淒涼結局後,誰又能站出來替他報仇,去製裁韓家?
恐怕沒人會願意為了他一個廢人或者死人去得罪一門雙宗師的韓家吧?
哪怕他僥幸逃脫了韓魏陽和韓文標的聯手獵殺,可他的親人朋友必然也會遭到韓家的毒手。
屆時,就算他通過總商會申請武鬥,親手複仇韓家又如何?
那些死去的人難道還能複活嗎?
說到底,總商會能批準韓家的武鬥申請,無非還是因為韓家底蘊更強,勢力更大而已。
正義?
笑話罷了!
感受著張大川身上不斷釋放的淩冽寒意,再聯想到他說的話,丁芷宓不由黛眉緊蹙。
她忍不住提醒道:
“張大川,你可彆亂來,總商會可不是韓家,就算你有什麼不滿,也不能對總商會訴諸武力。”
說到這兒,她停頓片刻,進而又補充道:“起碼先階段你不能這樣做,甚至,連想都不能想!”
“丁部長放心,我沒那麼蠢。”
張大川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他表情恢複平靜,用手揭開紅酒的瓶塞,給丁芷宓倒了半杯紅酒遞過去。
“感謝丁部長能連夜過來通知我這個消息,謝謝!”
“敬你一杯!”
“不論將來如何,丁部長你永遠是我張大川的朋友!”
丁芷宓見狀,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無奈。
這哪兒是感謝啊?
分明是訣彆酒才對。
她接過這杯酒卻沒有喝,而是看著張大川說道:
“一個新晉的宗師,總商會甚至剛剛收到他提交的宗師認證資料,還沒來得及登記造冊,就被你給廢掉了,這件事影響確實太大了。”
“哪怕你隻是打斷他的四肢,或者說震碎他的全身骨頭,隻要沒有廢掉他的任督二脈,讓他維持宗師的修為,這件事都還有回旋的餘地。”
“現在這樣,連我也沒辦法幫你說話。”
張大川自顧自地倒了杯酒,仰頭一口喝完,隨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漬。
他淡淡一笑:
“丁部長忘了嗎?我才二十五歲。”
“我這樣的年輕人,如果事事都瞻前顧後,權衡利弊,不會熱血上湧、快意恩仇,那還算什麼年輕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雙倍奉還!”
“這就是我的行事原則,天王老子來也改不了!”
“武鬥的申請通過了就通過吧,唯戰而已,我還不至於懼怕一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