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張先生這般年紀便走到了令無數人儘皆仰望的層次,若是太過沉穩,反而失了豪氣!”
“可惜今日是在韓家,若是在我徐家,老頭子我高低要請閣下喝上幾杯!”
徐天寧語氣豪邁,笑聲中有一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氣勢。
說到這兒,他又朝旁邊的韓魏陽看了眼,麵露三分正色。
“韓老弟,今天這裡是你的主場,我那不成器的孫兒逾矩失禮,胡亂插嘴,讓你見笑了。”
“我替他給你道個歉,還望老弟你不要見怪。”
“也請你不要去責怪那位張少俠手下的人,宗師不可辱,我孫兒無禮在先,他們隻是按規矩辦事。”
徐天寧這番話聽起來很是敞亮。
可落在韓魏陽的耳中,卻讓韓魏陽忍不住想罵了一聲“老狐狸”。
因為他聽懂了徐天寧的意思:
“老弟啊,今天這事吧,我們徐家實在是不好追究,但我又咽不下這口氣,你幫我好好收拾一下那個姓張的吧。”
“理由我都給你鋪墊好了:按規矩辦事。”
“那姓張的不是廢了你家義子嗎?堂堂宗師,說廢就廢,太不講規矩了!”
韓魏陽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雖然他確實很想替義子韓文標報仇,可更不想被徐天寧當槍使,更重要的是,今晚他邀請張大川過來,目的可不僅僅是報仇。
韓魏陽想了想,臉色漠然地盯住張大川。
他說道:
“張先生,你也聽到我徐大哥的話了,我非常讚同他說的話,咱們修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按規矩辦事!”
“當日文標與你發生衝突,按規矩,同為宗師,你應該第一時間上報總商會調解。畢竟文標打上門之時,並不知曉你已經是武道宗師,可你卻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他即便有所僭越,也是情有可原。”
“但你卻二話不說,直接廢掉了他的任督二脈,讓他從此與宗師之境無緣。如此狠辣的手段,我這個當義父的若是不替他討回一個公道,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張大川聞言,隻覺無比的好笑。
他目露一縷譏諷,冷聲道:
“真會避重就輕啊。”
“你們隻說是我不顧規矩廢了韓文標,卻全然不提他為什麼可以肆無忌憚地打上門去,甚至還廢了我一個手下。”
“既然你們選擇了弱肉強食,那就不要跟我談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韓魏陽臉色一沉。
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如果要追究根由的話,韓家根本占不住理。
可是,張大川越是這樣剛直不屈,他心中最初的那個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韓魏陽沉聲道:
“老夫不想與你呈口舌之爭,總之規矩就是規矩。”
“不過,老夫也知道你在修煉一道上根骨奇佳,若是就此行扼殺之事,難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老夫可以給你一個兩全其美的選擇,隻要你願意拜老夫為義父,就此加入韓家,以前的事咱們便可以一筆勾銷。”
“明日的武鬥,我們隻當是走一個形勢,這樣也算是全了老夫的愛才之心!”
嘩!
韓魏陽話音未落,全場已然是沸騰起來。
所有人都被韓魏陽的話給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