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眾都是健忘的。
但就算再健忘,也需要一個過程。
想要讓民眾最快的忘記一件事,那就是事情發生後,極儘所能地避免事件主人公在公眾麵前出現。
所以,如果易雅恩當時不整容,回國後頂著一張上過新聞的臉到處晃蕩,就很難讓人遺忘十年前那場涉及中西醫之爭的醫術賭鬥了。
人人都會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被呂望葵治好的漸凍症女孩兒。
這樣一直被公眾所關注,萬一有人心血來潮,去關注易雅恩的家庭情況。
等查到她有個雙胞胎妹妹,但自從她這個“姐姐”被治好後,妹妹就消失不見了,誰能不生出疑心?
搞不好當初的事情就敗露了。
隻有易雅恩代替姐姐後,先出國遠離聚光燈的關注,而後改頭換麵,用另一個身份再重新回國生活,讓人人都以為被治好的漸凍症女孩兒已經定居國外,沒有必要再關注了,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張大川提醒道:
“那就是她被呂望葵收為了義女,呂望葵就可以用親屬的身份名正言順地控製她,甚至安排她的一切生活。”
“這樣的話,等於是呂望葵在她身上加了一層保險。能確保她無法脫離呂望葵的掌控,從而也就沒辦法輕易地把當初的事情曝光出來了。”
聽到這番分析,徐凡大為讚同,他認真思索著點頭:
“沒錯,應該就是這樣。”
“不過眼下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我查到呂詩恩就是當年那個被救治的漸凍症女孩兒的妹妹後,本來想偷偷查一查她現在的生活軌跡,卻發現她已經被我們徐家安排的武者給軟禁起來了。”
“據我所知,她本來是滬城電視台《求真》欄目的創始人兼主持人,這麼多年,這個節目一直都是由她主持。可前段時間她突然就被換掉了,毫無征兆,而她被換掉之後的《求真》節目也大變了樣。”
“現在她又被軟禁,兩件事結合起來,我懷疑她很可能是跟呂望葵鬨翻了。”
“大川,我們得想辦法把她救出來。不然萬一呂望葵動了殺心,那這個關鍵性的人證很可能就起不到作用了。”
一旁作陪的王鐵彪聞言,頓時露笑,他插話道:
“哈哈,徐兄弟,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們老大早就派人在暗中監視著了。”
“他們想殺人滅口,得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
徐凡不由驚訝。
他眼神詫異地望向張大川,目光裡寫了一句話:
“你怎麼會提前就派人去盯著呂詩恩了?”
張大川微笑道:
“其實也是有棗沒棗打一杆,誰曾想真就讓我撞準了呢?”
“你想想,一個十年前就能把漸凍症患者治愈的神醫,在後來這十年裡,卻再也沒能治愈任何一個漸凍症患者,甚至壓根就不接診這一類患者。”
“這不奇怪嗎?”
“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當年成功治愈漸凍症的案例有貓膩。”
“但我一時間又想不到合理的答案,所以就隻能把主意打到呂望葵身邊那些人身上了。”
“呂詩恩的出現,是在十年前被治愈的漸凍症女孩兒去了島國銷聲匿跡之後,她沒有親屬,沒有家人,成為呂望葵義女之前的履曆更是一片空白,出現的時間又太過巧合。”
“那麼,她會不會跟當年那個漸凍症女孩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