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我看還是直接叫停吧,連孟醫生都不敢治,張教授恐怕也沒多大希望啊,貿然治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緊張起來,希望曹冠林儘管喊停,免得真出了事可就後悔莫及了。
丁君怡也不禁麵露憂色。
她相信張大川,可這女孩兒的病情實在是太嚴峻了。
此刻,身為這場比試的主要負責人,曹冠林的臉色格外凝重。
他忍不住回頭朝呂望葵那邊橫了一眼,從來沒覺得一個人能如此令人反感和厭惡。
明明是呂望葵自已高調宣稱願意接受所有人的挑戰,結果人家堂堂正正地來挑戰了,他自已私下裡卻搞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拿患者的生命當兒戲,太無恥、太下作!
呂望葵自然也注意到了曹冠林的目光,不過他並不在乎,裝作沒看見似的,滿臉平靜。
比起失去曹冠林的“友誼”,顯然是他自已的名望、地位更加重要。
有神醫的名頭,有醫藥審查協會滬城分會的會長職務,就算沒有了曹冠林的友誼,他也可以從彆的地方找補回來。
但如果失去了前麵那些,空有曹冠林的友誼,難道指望曹冠林來幫他攫取利益嗎?
顯然不可能。
當然了,隻要曹冠林沒有主動撕破臉,呂望葵還是樂意繼續跟曹冠林維持著表麵關係的。
至於張大川……
呂望葵抬眼瞟向大屏幕,嘴角勾起一縷冷意。
女孩兒的情況,已經稱得上是絕症了,連孟展輝都沒有把握,張大川就更不可能治得好。
就算張大川現在放棄也沒用。
一旦女孩兒事後病情惡化,他就可以安排水軍引導話題,把病情惡化的責任推到張大川的頭上,誰讓他已經動手給女孩兒施過針了呢?
“無論如何,這次,我贏定了!”
呂望葵眸光微眯,滿臉冷笑。
這時,大屏幕上實時拍攝的畫麵中,此前在女孩兒身上紮入十八根銀針後就停下動作,一直在觀測著女孩兒身體反應的張大川,忽然動了!
隻見張大川表情肅穆而凝重,坐在病床邊,伸手陸續觸碰那十八根銀針。
像是在撫摸,又像是在撚動,一會兒輕彈這一根,一會兒又細微地動一下那一根。
每次的幅度都很細微,給人的感覺,仿佛他是在調整銀針的位置。
望見他的舉動,會議室裡的人都滿頭霧水。
“他這是在做什麼?”
“銀針紮下去了調整位置,不是得拔出來重新紮嗎?”
就連曹冠林都看得有些迷糊,眉頭緊皺。
另一邊,坐在第三排的滬城中心醫院骨科主治楊海霖忍不住譏諷道:
“裝神弄鬼,我看他多半是在拖延時間。”
他是呂望葵名下最年輕的弟子,也是呂望葵收下的最後一個徒弟。
這種時刻,自然是要跟老師緊密站在一起的。
他指著屏幕中的張大川,對眾人說道:
“這位張教授的醫術水平我見識過,坦白說,確實是有些水準,不算差,但想要治療這種堪比絕症的心臟病,那絕無可能。”
“依我看,他這次來挑戰我老師,估計就是想借著跟我老師比試的機會博個名聲,但肯定沒想到病人的情況會如此嚴峻。”
“現在奇虎難下了,就這樣裝神弄鬼,假意鎮定,實則恐怕已經汗流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