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的話,不止是讓樓上會議室裡一片嘩然,在病房裡的曹冠林和孟展輝他們,也同樣被驚得夠嗆。
除了事先已經了解內情的丁君怡對此表現得很淡定之外,曹冠林和孟展輝兩人臉上都格外震驚。
這事情太大了!
一旦坐實,整個滬城醫學界都要地震!
兩人看看張大川,又看看呂望葵,隻覺腦子裡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為當事人,呂望葵的心率在這一刻幾乎拉到了他所能承受的峰值!
他萬萬沒想到,當年那件事,張大川竟然知道了!
他眼底閃過一抹驚慌,想都沒想,就衝著張大川怒喝道:
“姓張的,你休想血口噴人!”
“我承認,你的醫術確實很高明,可你也不能如此目中無人,肆意往我身上潑臟水!”
“十年前我與丁天冬的那場醫術賭鬥,是在醫療界無數同仁的見證下進行的,關於賭鬥的結果早有定論,絕非是你一個後生晚輩能肆意質疑的。”
聞言,張大川不禁譏笑了半聲,反問道:
“怎麼?評論一場醫術賭鬥的結果是否公正,還要論資排輩嗎?”
“住口!”呂望葵大喝!
他雙眼怒視著張大川,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厲斥道:
“你還敢胡說八道?!”
“彆忘了,當時那場比試,曹老也是在場的,是非公論早有判定!”
“你如此汙蔑我、誹謗於我,到底是何居心?”
說到這兒,呂望葵轉頭看向曹冠林,滿臉委屈冤枉之色:
“曹老,您來評評理!”
“張教授這樣無憑無據地冤枉我,打的是我的臉嗎?他是把當年所有在場見證的人的臉都給打了啊。”
“他把你們當成什麼了?難道曹老你和當年那些親眼見證醫術賭鬥的同行朋友都是識人不明之輩嗎?”
“這人如此張狂妄為,剛剛取得一點成就就要拿我這種老人開刀,妄圖踩著我的屍體登上高位,博取關注,讓他留在醫學界裡,將來注定是禍害!”
“曹老,您必須要主持公道啊。”
“我把話放在這裡,這種心術不正之人,能力越大,危害性更大,縱容下去,將來絕對惹出大禍!”
該說不說,呂望葵在蠱惑人心和賣慘方麵,確實是一把好手。
明明是他當年欺騙了所有人,可經他這樣一番控訴和斥責,反倒成了張大川的不是了。
尤其是在張大川還沒亮出證據的情況下,聽完呂望葵這些話,曹冠林都忍不住往張大川這邊看了眼,眉頭緊皺,臉色不虞。
十年前那場賭鬥,他就是公證人之一。
結果如何早有定論,當年他也檢查過呂望葵所治愈的那名患者,是親自確認了醫治結果的。
張大川此時把這樁事情拿出來說道,還說當年呂望葵是造假欺騙了大家,怎麼看,都像是年輕人心急難耐,想迫不及待地踩著呂望葵上位了。
不過曹冠林並沒有急著站隊。
他雖然覺得張大川此舉有失妥當,但並不是像呂望葵那樣不能接受指責的人。
老人願意給張大川繼續解釋的機會,他沉吟著說道:
“小張啊,當年的事過去太久了,如果沒有切實證據的話,還是慎言為好,呂教授不管怎麼說,始終是你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