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的話很直白。
直白到有些露骨。
哪怕範玲瓏知道張大川的本意隻是想解救她於水火之中,沒有其他難以啟齒的意思,可依舊讓範玲瓏的臉頰一陣發熱。
問題是,這話聽著雖然順耳、很溫暖,但那對手可是陸行舟啊!
害羞之餘,範玲瓏也愈發擔心起了張大川。
她害怕張大川是盲目自信,沉吟半秒後,很委婉地提醒道:
“張大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今天宗門大比四強的兩場武鬥看下來,陸行舟他真的……”
“真的很強,而我跟他看起來相差甚遠,對嗎?”張大川淡然微笑著,直接把範玲瓏的後半截話給說了出來。
範玲瓏本來還在想著要怎麼組織語言,能做到既能提醒張大川,又不傷張大川的自尊心。
沒想到張大川居然自已把話頭接過去說了出來,她隻好點了點頭,表示自已就是在擔心這個。
見狀,張大川衝著她露出一抹很從容的微笑,說:
“連你都能有這樣的擔心,就證明我今天的演技還算不錯。”
範玲瓏當即有些懵:
“演……演技?”
張大川笑得很燦爛,頷首道:
“是啊,就是演技。”
“我要是不表現得弱一點,怎能讓華錦榮放鬆警惕,給我營救鄭大哥做鋪墊呢?”
“所以,哪怕是明天的決賽,我就算贏了,也會表現出贏得很艱難的樣子,給華錦榮一個對我的實力了然於胸的錯覺。”
“隻有這樣,我營救鄭大哥的機會才會更大。”
範玲瓏一陣發呆。
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已和小玉這對主仆倆,可能真的是關心則亂了。
明明張大川早就在她們麵前展露過宗師後期的修為,打一個剛剛晉級宗師的宮鼎,居然也能打得那麼艱難,那擺明了就是在刻意藏拙嘛。
而且今天在武鬥台上,張大川還沒有亮出宗師後期的修為,這麼明顯的情況,她們倆竟然都沒看出來!
“啊!我真是蠢到家了!”範玲瓏心中哀嚎。
好在,這種情緒很快就被取代了,因為範玲瓏又想到了陸行舟逼退二長老的事情。
能讓公認的大宗師之下第一人都選擇避其鋒芒,那意味著陸行舟的實力至少能跟二長老甄秉鈞打平了。
這樣看起來的話,陸行舟還是很強啊。
張大川想要正麵打敗對方,依舊不會輕鬆。
範玲瓏憂心忡忡地說:
“二長老修煉碧玉春風訣,一對一單挑的情況下,是公認的難纏,大宗師之下,幾乎無人能勝過他。可今天陸行舟對他的態度那樣囂張,他也沒敢發作。”
“張大哥,你不可大意啊!”
“另外,我之前聽師父說,好像大長老還把跟隨他自已征戰多年的寶器‘冰心破雷槍’賜給了陸行舟。”
“那杆長槍本就是頂品寶器,陸行舟又以槍術見長,二者相合,如虎添翼。更重要的是,那杆寶槍經過大長老多年的祭煉,已經無限接近靈器了。”
“陸行舟的所有經脈幾乎已經全部貫通,如果今日他絕殺梵漠的那一招玄階頂品武技,使用‘冰心破雷槍’施展,全力爆發之下,那你……”
說到這兒,範玲瓏徹底停了下來。
她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了,相信張大川能明白自已的意思。
張大川確實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