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井假日酒店大門前,金色的大鐘虛影明暗不定,鐘體垂落下來的流光也忽閃忽滅。
被厲睿淵扶著的岑若雅俏臉慘白,連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她傷得很重。
一個不小心,不僅境界會跌落,很可能此生都將再無精進之希望。
望著方中磊泄憤般地拍碎那岸田錫金的腦袋,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本大家還鬥誌昂揚,想著拚死一搏,怎麼也要撐到援兵到來。
可那個臥底的突然一刀,不僅是刺傷了岑若雅的丹田,也捅穿了所有人的信心。
所謂本命靈器,便是與主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重寶。
此刻珞華鐘的威能大減,除非眾人拚儘全力去催動它,否則肯定擋不住幾下麻生藤浦和古穀真世尨的聯手攻伐的。
“可恨!”
“我是真沒想到這個畜生居然是臥底。”
厲睿淵捏緊拳頭,咬牙切齒。
這個王八蛋那一刀,影響的可不僅是岑若雅的未來,還有可能讓他此前的付出全都付諸東流啊!
若是岑若雅從此修為跌落,境界止步,那肯定會被落英閣的長老們取締少閣主的身份,重新遴選新的少閣主。
那樣一來,他這些年跟在岑若雅身邊各種賣乖討好、不計成本的付出,豈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這些,厲睿淵眼睛都泛起了紅光。
他死死地盯著岸田錫金的無頭屍體,恨不得學方中磊一樣,也來個鞭屍!
不過,他這番心思,其他人自然是不清楚的。
大家看著他火冒三丈的模樣,都以為他隻是單純在替岑若雅打抱不平。
畢竟兩人都是落英閣的成員嘛。
方中磊臉色寞然,說道:
“也不止是你沒想到,是我們都大意了。”
“我們早該反應過來的,既然是大宗師級彆的忍者出手,他區區煉骨境後期的修為,憑什麼能在其他人都死了的情況下有機會逃掉?”
“分明是故意被放過來,誘使我們對他徹底放下防備啊。”
“此人也確實夠狠,為了博取我們的信任,全程幾乎都在拚死保護其他同誌,為此不惜身中兩刀,幾乎失去戰鬥力。”
方中磊喟然歎息。
憤怒懊惱之餘,也有些佩服這個島國臥底的狠辣。
這個人,對敵人狠,對自已也狠。
拋開立場來看,此人真正是將性命毫無保留地獻給了他自已的國家。
也正是因為他足夠狠,演得太真,使得方才在出手偷襲的前一秒,大家對他都是不設防的。
當然,岸田錫金能夠在受傷的狀態下偷襲得手,這其中也有一些客觀原因。
總商會這邊四名武道宗師,雖說是交替驅使珞華鐘,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中一人執掌珞華鐘時,另外三人可以修養調理。
相反的,其他三人也得全神貫注地盯著局勢變化,以防掌控珞華鐘的那名同伴體力不支,使得防禦漏出破綻。
他們要隨時做好支援的準備。
正因為如此,當岸田錫金在岑若雅身後毫無征兆地一刀捅上去時,岑若雅甚至都來不及調集罡氣防禦,直接被一刀捅穿了丹田。
這是精心選擇的一刀。
讓岑若雅這個堪稱天才的宗師失去戰鬥力的同時,也讓總商會賴以抵擋兩大特忍進攻的靈器遭受影響,威勢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