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知道歸知道。
但這棟竹林彆墅是丁芷宓長大的地方,在張大川購置下來後,丁芷宓也來過幾次了。
她卻一次都沒提起過這件事。
估計是不想去回憶當初的傷心往事?
張大川隨口說道:
“那我這房子確實是買對了,能養出像丁部長這樣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肯定是塊風水寶地。”
丁雯琉聽後,笑嘻嘻道:
“所以說嘛,張叔叔你跟我姨娘就是很有緣分呢。”
這話顯然很有歧義。
丁芷宓有些吃不準這丫頭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心裡莫名一慌。
她瞥了丁雯琉一眼,沒好氣道:
“買套房子就有緣分了,那天下間有緣分的人多了去了。”
“小姑娘家家的,成天瞎說,身上的傷不疼了是吧?”
“趁現在張宗師在,趕緊躺好,讓他好好給你看看,他可是國內現在最有名的神醫。”
丁雯琉吐了吐舌頭,不敢再造次了,乖乖躺好。
張大川見狀,順手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同時挽起半截衣袖,準備先給丁雯琉檢查一下身體。
剛伸手拉住一角被子,就見丁雯琉緊張地問:
“那個……張叔叔,我身上的傷很多,用不用先脫掉衣服?”
張大川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微微露笑:
“檢查身體講究望聞問切,你把胳膊和腿伸出來就行,我先給你檢查一下骨頭和關節的傷勢。”
“至於臟腑的傷,憑我的醫術,把脈就能探查出來了。”
雖然看病救人講究一個醫生眼中無性彆,但能避免,自然是要避免的,不然豈不是成了敗類?
何況這可是丁芷宓的養女,還是當著丁芷宓的麵呢。
張大川自然是知道分寸的。
隨著丁雯琉撩起衣袖,將胳膊露出來,隻一眼,張大川和丁芷宓就齊齊皺起了眉頭,滿是揪心。
隻見那原本白嫩細膩的胳膊上,竟然橫七豎八全是鞭笞、烙燙的疤痕,幾乎找不到幾塊完好的皮膚。
那一道道猙獰的疤痕,簡直觸目驚心。
好些都是堪堪愈合,還隱隱浸著血跡!
很難想象,這個小姑娘在島國人的監獄裡,到底承受了多麼慘痛的折磨。
而她竟然能堅持下來,沒有精神失常,甚至剛才還能樂嗬嗬的跟兩人說話……
張大川忽然理解丁芷宓為何會允許丁雯琉跑去島國執行諜探任務了。
丁雯琉的這份鋼鐵意誌和樂觀豁達,實在是萬中無一。
“狗娘養的島國人!”一旁,丁芷宓眼眶通紅,毫無顧忌地罵了起來。
丁雯琉展顏笑道:
“姨娘,你不用擔心,都是皮肉傷。”
“那些島國人想從我的口中撬出情報,雖然給我上了很多看起來很難捱的酷刑,但都沒有傷及根本。”
“而且他們一直有給我治療。”
“說起來,我還算是幸運的。”
“島國一直想招安我,所以有許多……許多難以啟齒的酷刑,並沒有來得及往我身上使用。”
丁雯琉想安慰自已姨娘,可她越是這麼說,丁芷宓心中越是揪心。
她拉著丁雯琉的手,緊緊地握住,一言不發,眼中儘是對養女的心疼和對島國人的恨意。
張大川也沒有說話,抿著唇角,仔細地替丁雯琉檢查起來。
足足小十分鐘的樣子,他才檢查完畢,將小姑娘的衣袖、褲腿都重新放下來,拉過被子蓋好。
丁芷宓見狀,連忙問道:
“怎麼樣了?”
她滿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