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臉色凝重,有心想要勸說什麼,可這時華錦榮卻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還真是一出精彩的苦情大戲啊!”
他的笑聲裡充滿了嘲弄與輕蔑。
“不過反正你們今天都會死在這裡,事到如今,老夫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了。”
“乖徒兒,還是讓我來告訴你真相吧。”
“當年,你的父親……”
華錦榮看向鐘楚靈,將當年鐘楚靈一家慘遭滅門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聽完後,鐘楚靈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
這一瞬間,她思維都停頓了,大腦一片空白,徹底呆滯。
整個人如遭雷擊。
華錦榮見狀,笑容滿麵,戲謔道:
“所以,乖徒兒,其實為師我,才是你真正的殺父仇人啊,哈哈哈……”
他大笑著,猖狂而得意。
“咣當”一聲!
鐘楚靈手中還沾染著鄭南山血跡的劍直接掉在了地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你……”
她踉蹌著倒退,小臉慘白,目光難以置信地看著華錦榮。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鐘楚靈迅速轉頭看向了鄭南山,原本充滿了憤怒與仇恨的眼眶中,被淚水迅速覆蓋,滿眼婆娑。
“鄭……鄭叔叔,你……你為什麼之前不解釋?”
“你父母的死,與我有一定的關係,你恨我,本來也是應該的。”鄭南山看著她,眼神非常慈愛,語氣很平靜。
鐘楚靈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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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抱頭跪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想到自己認賊作父,拜仇敵為師,還打傷了真正在乎自己,數年來哪怕是四處躲避追殺,也不忘要找到自己的叔叔,立時有一種撕心裂肺的巨慟。
“鄭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嗚……”
她膝行向前,快速爬到鄭南山身邊,努力地想要幫鄭南山止血,穩住傷勢,可拿著金瘡藥的雙手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白色的止血粉被她倒了一大片撒在傷口上,疼得鄭南山當場就悶哼了聲,額頭冷汗直冒。
鐘楚靈連忙放下小藥瓶,小心翼翼地捂住傷口。
可她發現,止血粉倒上去了,卻還是止不住血跡的滲出。
一時間,鐘楚靈臉上淚珠成串的滴落,望著鄭南山身上不斷被染紅的衣襟,又慌又急,內疚與自責煎熬著她的內心。
“叔叔,你堅持住,我……我馬上背你下山,我去找醫……”
話沒說完,鄭南山就輕輕抓住了她的胳膊,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道:
“不用了,沒關係的,這點傷,我還死不了,你彆擔心,我還要幫你父母報仇,幫你恢複容貌呢,我怎麼能這麼快就死呢?”
見鄭南山都這樣了,卻還在想著如何幫自己,鐘楚靈再次淚崩,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