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方才好生威風!”
一回到院內,崔令光整個人頓時活潑起來,一掃之前端莊儀態。
她親昵的拉住陸離手,調笑道:“隻是這樣一來,卻是將那任老爺得罪狠了。”
“隻怕連帶著那位任家小姐也開罪了。”
她嘴上這麼說著,麵上卻依舊笑顏如花,顯然心情極好。
嘴裡哼哼唧唧幾句,拉著陸離在院中坐下,故意揶揄道:“這下小先生再想抱得美人歸,卻是難了!”
陸離輕笑搖頭,不接她這話,隻是道:“那任發沒幾日好活了,得罪便得罪,令光無須在意!”
“任家遷墳就定在三日後,令光需抓緊籌備了!”
崔令光聞言也收起了調笑心思,她挺了庭胸前飽滿,自信滿滿道:“嗯,放心交給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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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清晨,天朗氣清,晴空萬裡。
陸離收拾好了東西,早早來到鎮子南門處等候。
這是他與九叔約定好的地點。
等了不多時,頭戴五梁冠,身著明黃道袍的九叔就帶著秋生文才自鎮外行來。
互相打過招呼後,陸離好奇詢問:“怎麼不見四目道長?”
“四目他有事,當晚就走了,還托我向你道謝。”,九叔眉頭皺起,簡單解釋道。
陸離心中了然,四目道長走得這麼急,想來是拿到黃皮子陰血後,找地方祭煉他那些行屍去了。
當日在義莊與那群行屍交手時,他就察覺出不對勁。
明明隻是群行屍,行動卻如同跳殭一般,這顯然是人為煉製的結果。
兼且當時四目道長看到黃皮子後說漏了嘴,他哪裡還不明白?
隻是這煉屍之法顯然為九叔所不喜,他這才匆匆離去。
陸離笑笑將這話題揭過,又聊了幾句,就見到一夥人簇擁著兩個竹轎往這邊行來。
陸離眯眼一瞧,竹轎上端坐著的正是那任老爺與任婷婷。
待到隊伍走近了些,還能見到人群外圍十來名斜挎著步槍,身著黃色軍服的士兵。
身旁同樣張望的秋生見了,不由喃喃自語:“咦?任老爺怎麼把保安隊也帶上了?”
陸離聞言心中一動,這些就是任家鎮上的保安隊了?
他仔細打量幾眼,不由有些好笑。
這一個個腳步散亂,神情油滑,挎著步槍走路也沒個正形。
一看就是群烏合之眾,兵痞之流,比之崔令光帶來的護衛們可差遠了。
隊伍漸漸走近,那任老爺停了竹轎,也不下地,隻是端坐著衝九叔拱手:“九叔,您來了!”
這時他注意到一旁的陸離,眼神頓時一縮。
但隨即瞥見身旁的保安隊,腰板又是一挺,麵上堆起假笑:“陸先生也在?”
“任老爺前幾日不是好心相邀麼?在下正好閒來無事,就一同去看看。”
“好說,好說。”,任老爺矜持一笑,略帶得意道:“那陸先生可得用心些,看得好本人自有儀程奉上。”…。。
說罷轉頭衝身旁一名戴著眼鏡、神情猥瑣奸猾的胖子沉聲吩咐道:“阿威啊,這就出發吧!”
“好嘞,表姨夫!”
那阿威諂媚的躬身應下,隨即起身叉腰,抽出腰間彆著的駁殼槍,趾高氣揚吆喝道:“所有人都跟上,出發了!”
“是,隊長!”
身旁響起一眾保安隊員們稀稀拉拉的應和。
隊伍再次出發,率先往鎮外行去。
見九叔麵色有些難看,陸離不置可否的笑笑:“九叔,我們也跟上吧。”
…………
日上半空,鎮外蜿蜒的山道上。
一行數十人哼哧哼哧爬了一個多時辰,接連翻過好幾道山頭,這才來到處平緩開闊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