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文心的哭聲很特彆像被掐住喉嚨一樣。尖細,倒不至於刺耳。
眼看正是中午放學時間,從教學樓當中湧出來的學生越來越多,就算這裡不是必經之路,隔著老遠,都能聽到白文心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好奇的忍不住停住腳步張望,注意到是向宇跟白文心,大家被灌輸了一上午各科知識的大腦,在短暫的宕機之後,再次活躍起來。
“白千金怎麼哭得這麼難過啊。”
一般能問出這種問題的都是女孩子,男生們的思維比較直接,“向宇是不是因為看不過白文心搶了自己的關注度,將她痛打了一頓?”
“天啊,向宇這麼小心眼兒,還是個男人嗎?”
向宇:“……”
再這樣下去,自己說不定會被傳成負心漢,痛甩白千金,害得人家女孩子短時間內暴瘦,精神萎靡不濟,臥床不起。
向宇無奈扶額:哎,要想想辦法了。
宣傳屏還在一遍遍播放新聞畫麵,白文心那句“勞動真光榮啊”久久回蕩在校園角落,導致她這個當事人哭得愈發傷心,難以自持。
回想這些天,與向宇正麵碰撞,多是自己狼狽落敗的經曆,最初的痛恨已經被崩潰所取代。
白文心翻了個身,用自己虛弱的小拳頭,一遍遍擊打堅實的地麵她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而向宇在白文心眼裡,就好像不受力的棉花,任自己施加任何的傷害,最後都會被他吸收反彈。
無計可施的感覺跟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著,衝撞著,導致白文心徹底放開自己,開始撒潑打滾。
無可奈何地歎口氣,向宇走上前,順勢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打開錄像功能,對準白文心那張掛滿清淚的小臉蛋兒。
“來,使勁哭,哭得再大聲一點,我都給你錄下來,編輯成青春的紀念冊。”
閉著眼睛正使勁嚎的白文心登時瞪大美目,怒瞪向宇,那副表情好像在說:我都哭得這麼傷心了,你還敢錄像!
並沒有被她淩厲的眼神威脅到,向宇嘻嘻笑著,真的按下了錄像鍵。
聽到聲音,白文心大腦中好像有根弦瞬間拉緊。幾乎就在眨眼之間,她坐起來了。
眼淚被快速擦乾,嘴角上揚,露出僵硬又不失親切的笑容,端坐的姿態非常優雅,兩隻手輕輕地交疊在小腹上,就好像她身下坐著的並非是土地,而是天鵝絨的歐式座椅。
向宇在心中默默感歎一句:條件反射真是厲害啊。
麵對鏡頭,身體就會做出本能反應就好像腳受傷的足球運動員,看到飛來的足球,照例會拿打著石膏的腳去接球一樣。
“不哭了?”
向宇笑笑,將手機收起來。
通過從他眼神之中傳遞而出的意味,白文心也才驚覺,這段時間在母親的安排下,即便生病,都少不了要麵對鏡頭,說一些堂而皇之的大話,導致她的身體一看到鏡頭,就會做出本能地反應。
她痛苦地將雙手叉入頭發,臉埋進膝蓋躲避向宇的視線:簡直是沒臉見人了。
向宇倒是無所謂,“不哭就好。”
省得下午就會出現自己狠甩白文心的惡心傳言。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覺得白文心除去惡劣的地方,其實還挺有趣的,向宇忍不住俯身,揉了揉她的頭發。
驚訝間,白文心忍不住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