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晃晃的……背叛?
即使心裡不好受,安智仍是艱難地扯出笑容,苦笑著自我安慰:“我的人生格言裡有一條,雖然你是我朋友,但我不會乾預你的選擇,並且努力支持你。”
他的話向宇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去了,心底挺感動的。
不過安智顯然是誤會了。向宇深吸一口氣,小聲嘀咕:“好了,我準備要放袁紅梅同誌的殺招了。”
接過稱好的牛肉,向宇眯起眼睛,掂了掂重量,“你這斤稱不夠吧?”
瘦大叔一臉“果然”的表情,指了指安智家的豬肉攤,冷笑一聲:“那邊有稱,你自己去稱,除非他家缺斤短兩,我這牛肉說不定還多出來點呐。”
“我家才不會做短人斤稱的缺德事!”安智急紅了臉。
無視他們的爭執,向宇倒是不緊不慢,將袋子裡一整塊牛肉拿出來。
買完菜的大媽湊過來,小聲提醒他:“小夥子,我稱過啦,他家斤兩是準的,你冤枉好人啦。”
對於“好人”向宇還存有異議。好人能做誣陷的勾當?能滿嘴跑火車?
他謝過大媽的好意,沒等人家離開,當麵掏出一張吃飯擦嘴還沒來得及扔的紙巾。
將團在一起的紙巾展開,沾在牛肉的切麵上。
小時候,袁紅梅不放心向宇跟任依兩個孩子在家,每次買菜,都不顧他們的哭鬨,將兩個孩子都帶在身邊才放心。
說起袁紅梅同誌,那必是讓市場小商小販都望而卻步的存在。爭斤論兩不在話下,更厲害的是她有一雙火眼金睛,辨新鮮捉貓膩都是她的大招。
在這裡,到處都留有她的傳說。
打小耳濡目染,向宇一早就學會了袁紅梅同誌與小商小販鬥智鬥勇的一套本領。
“辨彆注水肉,一個辦法就是按壓,若是迅速迅速回彈,肉質就沒什麼問題。可若是像這樣……嘖嘖。”向宇指了指切麵的凹陷處,不住搖頭那是他用手指壓出來的。
大媽看著稀奇,也不走了。心說一個孩子懂得還挺多的。
“彆急,還有一個辦法,說明我不是胡說。”
向宇嘗試將貼在切麵的紙巾拿起,由於吸水太多,紙巾碎了。
這下,向宇言之鑿鑿:“注水牛肉,真黑啊。”
瘦大叔臉色難看,斥道:“瞎說什麼,敢妨害我做生意,我、我……”
意識到吃虧的大媽迅速開啟大罵技能,都沒等向宇安智出手呢,指著瘦大叔的鼻子就罵開了:“你心黑不黑啊,做了這麼多虧心事,晚上還睡得著嗎?照顧你生意,你卻欺負我老太婆眼睛不好使,賣注水肉給我!比豬肉便宜也不能要啊!”
眼看大罵扔出手上的菜籃,那邊陷入曠日持久的罵戰。
向宇從人群當中擠出來,手裡麵還拿著他的注水牛肉。
“為了揭穿他,也沒必要這麼破費。”
安智怪心疼錢的,在一個高中生眼中,一百塊錢可不算便宜。
對於一個存款將近六千萬,還有五百億公司的人,一百塊錢根本不算什麼。向宇沒敢把潛台詞說出來,隨手把手上的肉丟到垃圾桶裡。
“咱不吃注水肉,我對肉製品還挺挑剔的。”
由於前一刻還誤會向宇“倒戈”,安智挺不好意思的。向宇卻一點都不在意,繼續有說有笑。
黑暗的角落,一雙銳利的視線緊盯著向宇的一舉一動。
“大小姐,我有個情況要彙報……”
“你說。”聲音清冷疏離,恰如傾瀉於天台的蕭蕭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