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的臉色突然就臭下來,“隻要他下回不出老千,我這個人還是非常寬宏大量的!”
結束對話,響應袁紅梅“過來幫忙”的召喚,老向樂顛顛地走了。
一家人忙著掛燈籠的時候,向宇在東屋思考了好一會兒,提筆寫下“合同”兩個字。
征詢了一下律師的種種意見,人生的第一份合同擬定的還是像模像樣的。
寫得差不多了,就把手上的合同交給胡珂。
“這是什麼?”
胡珂看著文件袋發愣。
“賣地的合同,聞音不是看中我那塊地皮了嗎?我就原價賣給她好了。”
向宇無所謂的擺擺手,擺出一副極有胸懷的模樣。
“真的?”
胡珂驚喜道,拿著文件袋的手都發抖了。
他之前還在苦惱,既然大小姐沒有主動示弱的意思,自己又該找個什麼理由回到她身邊?
有了這份合同,什麼都好說了!
“那我……”
眼睛不住地往門口方向溜,胡珂已經迫不及待想去找大小姐了。
“去吧去吧,聞音目前就在度假酒店,以後有事常聯係啊。”
胡珂看向鐵柱的眼神充滿了欣賞:就說我沒看錯人。為了他與小姐一爭高下,還被趕出門。如今看來,也值了。
告彆了一家老小之後,胡珂興衝衝就去找聞音了。
至於他的忘年交何英才,落寞相送不說,久久佇立在村口,險些沒站成望夫石。
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向宇心情大好,滿心歡喜地跟著爺奶父母忙碌,準備過一個團圓的春節。
酒店房間內,聽到敲門聲的聞音已經有所預感,休息之後從床上翻身起來的她,連脫鞋都沒顧得上穿,急急忙忙小跑著過去開門。
門打開,表情忐忑地胡珂站在門口,“大小姐。”
不過幾天的功夫,積極紮根農村生活的胡珂膚色黑了不少,過去引以為傲的小胡子,疏於修剪的關係,變得亂糟糟的。
尤其出眾的是身上那股味道,很像是……泔水味兒。
“胡伯,你回來啦?”
見聞音並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胡珂被她臉頰上的凍傷吸引。
“你這是怎麼了?去拉雪橇了?”
聞音:……
見大小姐臉色不大好的樣子,胡珂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情急,說錯話了,慌張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說您這是拉爬犁去了?”
聞音揉了下隱隱作痛的額頭,“趕緊幫我預約個spa,還有……我們回家!”
一聽說要回家,胡珂的眼睛裡一點點蓄積起淚水。
他好感動。
兩人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早就養成了默契。根本不用多說什麼。
胡珂明白,他跟大小姐之間已經冰釋前嫌,今後還能跟過去一樣,坦誠相處。
“哦,對了,大小姐,這是鐵柱要我轉交給您的合同。”
“什麼合同?”
“地皮,他說要原價賣給您,您如果認同上麵的條款,就可以簽字了。”
看著眼前的檔案袋,聞音內心一陣感動。
“嗯,我知道了,等過完年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