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就能知道病患的身體狀況,這獨門秘法莫非來自什麼隱世宗門?
徐弘景想起前不久鏡紅塵拍得的那塊外附魂骨。
對於任何魂師而言,外附魂骨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魂師有幸獲得,融合吸收還來不及,這小姑娘倒好,拿來拍賣。
況且,那還是一塊與她完全契合的精神屬性魂骨。
要麼她急需大量錢財,要麼她不缺一塊外附魂骨。
徐弘景更傾向於後者。
小姑娘舉止從容端莊、談吐大方得體,明顯是受過大家良好教養。
神色幾經轉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伸到連沉麵前。
“有勞。”
連沉微微頷首,推開徐弘景的袖子,素白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兩個老爺子齊齊盯著她落手的位置。
“怎麼樣?”
連沉搖頭不答,反倒問一句徐弘景:“老伯,你的仇家很多嗎?”
徐弘景不知所以:“此話從何說起?”
“你體內的毒可不少,武魂之毒、丹藥之毒、蟲草之毒、魂獸之毒。這麼多毒,還全是無藥可解的劇毒,其中最深一味,中毒時間長達八年之久。”
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仇家,一致想到一塊兒去投毒,並有一個共同點——
慢性毒藥。
既然能成功投毒,為什麼不投見血封喉的毒藥呢?
連沉的眼底劃過一絲暗光。
或許不是仇家,而是……
說來巧合,這一味又一味毒藥入體,毒性環環相互牽製,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否則毒藥的藥性發作再慢,這老伯也早就毒發身亡了。
徐弘景點點頭,小姑娘全說中了,還真有看手便知病患身體狀況的本事。
他避開“仇家”不談:“這麼說,你解不了毒?”
徐弘景語氣淡然,聽不出動怒的跡象。
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也聽過太多次“無藥可解”四個字了,再多聽一次也沒什麼。
“無藥可解,不用藥就能解了。”連沉故意打啞謎。
徐弘景的心臟猛跳了一下。
“什麼意思?”
鏡紅塵跟著追問:“小姑娘,你把話說清楚。”
這時候,連沉點的幾道菜端上桌了。
連沉從筷子筒裡抽出一雙筷子:“一起吃吧,咱們吃過飯再談,不急這一時半刻。”
見連沉動筷,徐弘景倒不好一直說中毒之事打擾她。原本他們也是為用餐而來,乾脆一起吃起來。
飯後,連沉隨兩個老家夥去到驛館。
寬敞明亮的會客廳,金色的裝飾在白色大理石牆壁上熠熠生輝。
這裡猶如一間私人藝術館,牆上錯落有致地掛著名家油畫與精美的裝飾。
描金繪彩的骨瓷茶具、鮮豔的插花、華貴的天鵝絨沙發,每一處都透露出非凡的奢華。
徐弘景屏退一眾仆從守衛,隻留下信任的鏡紅塵一人。
鏡紅塵張口想喚連沉一聲,開個話頭,才發現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小姑娘,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我叫連沉,老伯叫我小沉便是。”
“老夫是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校長,鏡紅塵,你叫我鏡伯伯吧。”鏡紅塵也不遮掩身份,報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