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讓她親手斬斷這份錯誤。
查德說到這裡,忽地眼神一凝:“……外來的魂族,你笑什麼。”
查德聽見了麵前這白色麵具青年的笑聲。
那笑聲帶著些諷刺,讓他感覺很不爽。
安靜的,空寂的禮堂裡,隻有對方略帶諷刺的笑聲在回蕩。
“你的理念真可悲。”笑完了,蘇明安說出一句。
查德雙目血紅。
“阿爾切列夫!”他大喝:“管管你帶來的家夥!”
阿爾切列夫聳聳肩:“他不歸我管……而且,查德,你不如聽聽,這小子說的話挺有意思。”
“——我不需要這種可疑的家夥來質疑我。”查德怒道。
“所以,你本質上也和那個被氣走的露西婭沒什麼不同。”蘇明安收斂了笑容。
“你這家夥……”查德上前一步。
“——想要得出一個陣營領導性的結論,至少得將局麵看全吧。”蘇明安對視著他血紅的雙眼:“但……你的理論根本無法展露個體的內心與靈魂,也根本無法與魂族目前所麵臨著的絕望對話。
“你隻是……一腔情願地求穩,以一個純粹的魂族主義者的態度,居高臨下地在看著這個本就瞧不起你的世界。
“隻要稍有變通,稍有意外,你所謂的‘戰爭’觀念便會滿盤皆輸……從大局上看,你隻是純粹地在‘封鎖’陣營的戰線,而非求全。
“從來沒有‘自古以來’,也沒有‘理當如此’。
“你的最大悲哀——
“就是在不可遏製地追求一種不可能實現的‘絕對分界線’。”
蘇明安說完這些話,側頭看向一旁的老爺子:“你覺得我說的對嗎?阿爾切列夫,亦或是……你更讚同這位純粹魂族主義者的觀點?”
在其他魂族們驚異的眼神中,阿爾切列夫緩緩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他說。
蘇明安露出了笑容。
在他的視野裡,阿爾切列夫的好感度已經飆到了六十。
早在剛開始提示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阿爾切列夫對他的初始好感度不低,足有三十。
而在他質疑過露西婭的演講後,對方的好感度直接飆到了四十五。
在他說完這番話時,對方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這個阿爾切列夫……
似乎是一個與一般魂族與眾不同的存在。
“查德。”阿爾切列夫開口:“放這位人類男性走吧。”
“你……”查德愣在原地,似乎完全沒想到組長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愛情是神聖的,至少不該成為他們生死相隔的理由。”阿爾切列夫說:“卡莉娜應該得到懲罰,但不能以這種殘酷的方式。不讓他們二者再見麵,便已經能夠斬除這份愛情,就讓一切各回正軌吧。”
他的話語恍若一錘定音,查德的臉皮抽動了下,似乎很不情願。
但他還是默默退了半步,遠離了滿身是血的卡桑。
“如果想送,就送他離開吧。”阿爾切列夫對蘇明安說。
“你們的集會結束了?”
“大概。”阿爾切列夫說:“大家都很餓了,副組也離開了,沒必要在這裡再浪費時間,現在可是狩獵的好時機。”
“明白了。”
蘇明安走上前,扶起卡桑。
卡桑的腿骨似乎折了,站起來時一個趔趄。
他看向趴在地上昏迷過去的小娜,像是想將她永久留在腦海裡一般,仔仔細細地,用目光描摹著她的模樣。
“筱曉。”阿爾切列夫在後麵喊蘇明安:“我在房子門口等你,等送完他後,你記得回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蘇明安沒有回應。
他送卡桑到樓梯邊,而後突兀地回過頭。
他的手上,飛起了兩枚白色的固體。
固體一東一西,飛向了一旁魂族的座位,像兩粒白色的藥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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