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玩家怎麼會在這裡?
——他也要給他們演講嗎?
—一他是要準備加入新世界公會嗎?
不少女生閃起了星星眼,人群漸漸開始騷亂,不少人高舉雙手,開始錄屏、拍照,截圖上傳,像瘋了一樣向外散播消息。
儘管蘇明安和諾爾的排名隻差了一個位次,兩者的影響力卻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無論是實力、完美通關次數、名聲、話題度…都完全是兩個層級。
諾爾依舊在說著:
“一對於老板兔,我還無法弄明白它的來曆,我不清楚高維生物的目的,
但我認為,老板兔,主辦方,遊戲製造者,可能是分彆獨立的三方,並不是統一的集合體,它們對人類具有不同的目的和態度。遊戲副本裡的不同場景,或許是被統治的世界的剪影,它通過拍電影式的複製,形成了我們所見的世界遊戲。“
諾爾的話一出,瞬間震驚了無數人。
蘇明安也有些意外,諾爾這次的演講主題,是在探究高維?
還真是一次大膽的演講。
“高維生物,它們也許會受到某種【規則】的控製,以至於無法直接抹殺人類,而需要借用【世界遊戲】這種係統式的存在。
“以上便都是我的推測了,同時,也樂意聽到大家對錯誤的指正,對不足的改進。
“要想接近真理,最好的辦法就是逆流而上,去探尋宇審的原點,在那裡,也許會有我們的答案。
“我想,離我們奔向未來的日子不會太遠。人類本身,就會死於追求某件事物的途中,或早,或晚。或有所成就,或一無所獲,我也是如此。
“一我選擇了充滿興奮與期待地去冒險,隻為了藏在未知中的真相,我想這就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
"——再次感謝願意加入我們的人們,我們有共同的信念。我們來到新世界,也願我們終將尋至這個龐大宇宙的‘新世界’。”
諾爾的演講結束後,公會依然秩序井然。
即使無比想湊上來看蘇明安這隻大熊貓,人們還是沒有衝動,沒有演變成踩踏事件。
新世界是數一數二的公會,成員普遍素質良好,即使激動,也不會蔬視秩序
“進來吧,裡邊沒什麼人。”
在行人的注目禮中,蘇明安和諾爾去了之前去過的幼兒園,
住在這裡的孩子,他們的親人也許沒有被選入遊戲,也許已經失聯,也許已經陷入瘋狂或死亡.….
許多不幸,已經降臨在他們身上。
諾爾和他的夥伴文星、安潔利卡等人,早就注意到了這些被忽視了的弱勢群體,他們收留了孩子們,給了這些孩子一個容身之所,教他們讀書寫字,讓他們不要被當下弱肉強食的風氣帶歪了三觀,要保持文明社會的人格,要保持人類的底線。…
上乾年的文明歲月,才讓人類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怎麼能夠因為短短的一年,就讓一切重回原始時代。
諾爾騙孩子說,親人隻是去旅遊了,一年過後,所有人都會平平安安的,他們終將於結束一切的新世界重逢。
然而誰都知道,這隻是最美好的願景。
在一間房間裡,蘇明安見到了被改造過的小晨小晨曾經是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性格活潑開朗,但自從他唯一的親人,他的媽媽在白沙天堂瘋了之後,他就再也沒人照顧,變得沉默寡言。
小晨臉上依然是笑容,似乎對未來充滿期許,但在蘇明安的眼裡,卻透著一股瀕臨絕境的病態。
…孩子都要上戰場了,
…如白紙一般的,年齡應該上小學的孩子,如今都要上戰場了。
如果讓那些正在主神世界裡自在放鬆,甚至寧願波嘴喝奶茶都不願下場的人們看見,是否能激起他們一分半點的意誌和決心?是否能讓他們早已涼了的血,
沸騰起來?
“燈塔哥哥。”小晨看見他,很高興:“燈塔哥哥,我要成為和你一樣強大的玩家!”
”…嗯。”蘇明安應了一聲,沒有鼓勵他,什麼也沒說。
成為強大的玩家,根本不是什麼好事。
在這個過程中,必定要經受無數的痛苦,瘋狂,絕望。
這白紙一樣的孩子,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他看著諾爾親切地摸了摸小晨的頭,諾爾和小晨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在離開幼兒園後,諾爾在無人的街角站定。
他的眼神很靜,隻是站在那裡,那不高的個頭,卻像撐起了這一處與血腥隔絕的淨土。
“蘇明安,你認為我是錯的嗎?”諾爾說。
蘇明安沒說話
“我並未誘惑他們,隻是提出了方案,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是他們為數不多能夠掌控命運的機會。就像有名的火焰蘿莉邦妮,她的年齡其實和這些孩子差不了多少,卻已經是榜前玩家。我們能因為她的年齡而指責她嗎?”諾爾說:
“不能,
…該被指責的是我們。
是我們這些沒用,卑劣的成年人……無法從泥潭中拯救他們,才落到他們需要自己拯救自己的局麵。
該被指責的,是世道是這場遊戲讓我們變得都不再像我們。“
諾爾拾起了頭。
廣闊的駐地望不到邊,遠處的高塔閃爍微光,好像一座燈塔。
…蘇明安。”諾爾輕輕說了聲,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不知道是在呼喚旁邊的人,還是在呼喚遠方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