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四十八章·“水島川空的願望”(2 / 2)

給予一個利益至上者,他會為了獲得一個強大的跟隨者而不讓謝路德去犧牲,在普拉亞最後永遠地卡死。

給予一個所謂“殺伐果斷”的人,隻會果斷放棄同伴,不會堅持三十三周目救玥玥,導致關鍵時刻沒人在邊城救小眉,進度會卡在神明直播情感共鳴階段。

給予愛德華,他會成為人類最恐怖的敵人。給予水島川空,她會不顧一切地利用它救她的妹妹,甚至利用san值設定毀掉其他人。給予艾尼,他會被培養成一個權力的傀儡。他們不會一遍又一遍地為了人類的命運赴湯蹈火,吞下三十多枚玫血,接受含量多達上千年的情感共鳴,自殺一百多次,初心不改,從始至終。

人類好像是幸運的。

獲得死亡回檔的是蘇明安。他的嘴唇微動了下。“謝謝。”

“好耶。”梅亞妮很高興地收下了他的謝謝。“鐺——!“一聲鐘響,會議開始了。

人們開始按動麵前的按鈕,進行發言。依然是之前的會議發言規則。蘇明安打開個人信息界麵,一邊思考自己的屬性發展方向,一邊聽這些人討論。

討論中,有人提出了許願時可能遵循的三大定律,這個理念出自人類自救同盟的李建儀部長。

說話的人是黑皮膚的索佩爾,他是一名喜歡武力通關的玩家,擅長策略與戰爭。

“我覺得這些信息很有作用,雖然是猜想,但大家可以聽聽。”

“第一條定律:【不得許下超出主辦方權限的願望】。譬如:我要再創造一個主辦方、我要獲得宇宙的所有知識、我要取消文明之間的所有規則等。“

“根據目前信息判斷,主辦方並非全知全能,祂們同樣有所顧忌。不然,對於權柄掌握者諾爾,主辦方會直接抹殺,而非帶走調查。”

“第二:【不得許下危害主辦方根源利益的願望】。譬如:我要殺死主辦方所有成員、我要讓翟星淩駕於高維生物之上、我要老板兔成為我的妻子等。”

“根據廢墟世界與亞撒·阿克托敵對的另一名全完美通關者“集體升維”的願望來看。那個全完美通關者—一是一位對人類善意很低,而且野心勃勃不甘於自己人類身份的人。如果他能許下“讓翟星淩駕於高維生物之上”這樣的願望,就絕對不會許集體升維'的願望。由此可見,前者這種願望是不可以生效的,所以他才會自退一步,選擇了後者這樣的願望。”

“第三:【不得許下模糊的願望】。管如:我要再許三個願望。這種願望如果能許,亞搬·阿克托與那位全完美通關者都會如此許願,可見不行。”索佩爾還分析了願望衝突的情況,認為願望的判定沒有先後之分,而是同時生效。而且傾向於滿足較為有利的一麵。

在索佩爾之後,又有數人發言。來自意國的安東尼認為,阿克托“禁回翟星”的願望具有明確的指向性,短短的一個單詞“敗回”,包含了“趕走高維生物”、“奪回文明***”的多重含義,這證明他們需要斟的用詞。

來自格蘭的哈特認為,對於“贖回”、“奪回”、“占領”、“驅趕”等多個單詞的含義,將成為人類研究的重點問題。

來自極地的穆薩認為,願望的實現看重的到底是具體語意,還是許願人心中的定義,都尚不清楚。

全完美通關者並非就是人類最頂尖的那一撮人,他們也許隻是運氣夠好,沒有彆人搶先通關。也許隻是分配到的身份比較簡單,很容易就能完美通關。就像諾爾那樣多智近妖的人,都沒有達成全完美通關。就像愛德華那樣的傻叉,都能達成全完美通關。

“全完美通關”,並不是認定一個人聰明與否的分界線,僅僅是一個資格,一種身份。

會議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人們都在表達自己的觀點。沒有人將火燒到蘇明安身上,也沒有人大聲詢問蘇明安的願望,仿佛當他不存在,這是個聰明的舉措,隻要第一玩家一直不開口,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人類就無從過度分析,引起抵觸和恐慌。

保持一個神秘的、模糊的態度,是最好的。隻要不表明態度,就不會引起麻煩。阿克托的願望已經能隱隱說明一切,大多數聰明人都很默契地保持了緘默。

他們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們自己不太可能完美通關到最後。就連阿克托的廢墟世界,最後都隻剩下兩名全完美通關者——既然如此,還不如尊重蘇明安,在許多人心中,已經覺得蘇明安才有資格贏到最後。

在此期間,水島川空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她也是被很多人看好的全完美通關者,卻全程不言不語。

當人們聊到原初的話題時,水島川空突然抬起頭。

她的視線死死地固定在對麵的蘇明安身上,微動著嘴唇:

“我不信原初理論。我也不信....命運。廢墟世界沒有我的對應體,那我一定是另外的那位完美通關者。

“蘇明安,蘇明安”

“喂,”她旁邊坐著的哈特看到她又開始發病,挪了挪椅子,離她遠了一點。

眾人以為她要說蘇明安的壞話,紛紛勸說。“水島川,你冷靜點。”梅亞妮勸道。

“水島川空,你也是人類,咱盼著人類好一點,行不行。彆針對自家人。佩爾西說。

“哎,我知道蘇明安最初的崛起太過可疑,你懷疑他,但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水島川小姐你坐下吧。”索佩爾連連擺手。

蘇明安平靜地與她對視,看見了她眼底裡與他相同的疲憊與血絲。她的黑發淩亂,黑眼圈很重,嘴唇血一樣豔紅,看上去已經幾天沒睡好,即使是脂粉與口紅也遮掩不住她的滄桑。

她似乎已經瘋了,又好像還清醒著。究竟是瘋狂成為了她掩飾真實願望的假麵,還是她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的瘋狂會是她借著失去妹妹的理由而抹上的偽裝?還是說她隻是一個不稱職的狂熱表演者?

水島川空的手指不自然地彎曲著,摳挖著桌麵,她的脊背像受驚的貓一般弓起,眼神如一柄冰棱,直直盯著蘇明安。所有人都停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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