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是重感情的種族,我們的王殺了好幾名天族,他們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另一隻皮皮蝦說。
“他們是想爭搶燈塔之主……哎,你說,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吃一口?”
“噓……王之前警告過,不準任何人吃。你可不要為了吃一口,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隻是想,要是能吃掉燈塔水母,就算被人追殺,我也願意啊……”兩隻皮皮蝦感慨了起來,甚至開始幻想遇到了燈塔水母,該怎麼動手。
蘇明安撐著空間隱蔽路過……自己是燈塔水母的事情居然沒能瞞下來,連路邊的海族都知道了。看來此地不宜久留。要不是正逢凜族蘇生的關鍵時期,大多數高等種族都圍在世界樹旁等待,海底早就被搶翻天,連海王也沒辦法保護他。
……真是風水輪流轉。
以往都是自己保護各個隊友。現在反而輪到各個隊友身居高位保護他。而且,他目前隻能信任老隊友。而像是昭元、易頌、琴斯……很難說他們能抗拒誘惑。
他不敢賭這些人的心底是什麼。以前他們能萬眾一心,是他們知道第一玩家活著才能救世,但要是他們隻要吃了燈塔水母就能升維,踏入浩瀚無垠的星海,誰會甘心留在翟星?
隻需要背刺蘇明安而已。
太輕易了。
蘇明安走出幾步,又聽到一對螃蟹和鯽魚的討論:
“凜族還沒蘇生……說好的【遊戲日】是淩晨十二點開啟,結果這都中午了還沒動靜。曙光母神的預言居然會出錯。恐怕是燈塔之主引動的蝴蝶效應,遊戲日不想放過他。所以大概是今天十二點開啟?”
“【遊戲日】到底是誰弄出來的,難道是至高之主托索琉斯?”
“我聽說是外界文明在入侵我們,一些外界文明擅長用遊戲的方式來侵略。而且【遊戲日】已經是第二次降臨了……第一賽季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參加第一賽季的好多種族都無聲無息消失了,死在了遊戲裡。”
“唉……聊這些世界大事有什麼用,你和我都沒有收到遊戲日的邀請函,隻能在這裡磨貝殼。受製於種族上限,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所以啊,我真想吃一口燈塔水母啊,瞬間改變命運……”
蘇明安掠過他們,抵達最大的水晶殿堂。
貝殼與黃金點綴著廊柱與地麵,儘是流光溢彩。他走過層層紗簾與侍立的海族,隻見殿堂儘頭,一位披散著海藍色長發的帝皇倚靠著座椅,藍色的瞳眸柔軟而平和。他單手托腮,雙目微斂,似乎在沉思。
或許是吃了水母後實力暴漲,那雙藍色瞳眸動了動,隱隱感知到了有人正在進殿。
蘇明安撤去了空間隱蔽。
即使頭戴冠冕、身披絨裘,路看上去依舊柔和得毫無棱角,不見一絲鋒利與危險。
“……你活了?”路看到蘇明安,露出了肉眼可見的欣喜。
“對。”蘇明安的心情不太輕鬆。這種水螅回溯相當於限製了他的死亡回檔,容錯率大大降低。
“抱歉,當時我沒有想到自己的尖刺會不受控製。”路躊躇片刻,想要上前,又不敢往前。生怕尖刺又把蘇明安捅穿。
“之前你能輕易捅穿我,是因為我本身處於很虛弱的水螅狀態。現在我狀態正常,你應該很難傷害到我。”蘇明安囑托:“我現在要儘快離開大海,還不清楚之前為什麼會觸發水螅狀態,也許是水溫太低了。”
“你要去找誰?”路問道。
“總之是個安穩的地方,隻要待到今晚十二點。”蘇明安說。
“我聽聞呂樹是血族,在世界樹旁邊找你。蘇凜貌似也出現過,更多的信息就沒有了。”路說。
“我知道……我先一個人行動。”蘇明安說。現在他最好彆接近任何人,要不然被吃了又會耽誤時間。
路點了點頭。當蘇明安轉身要走,路疑惑道:
“你不帶上你的朋友一起走嗎?”
“朋友?”蘇明安感到疑惑。他是一個人入海的,哪有什麼朋友?徽白都被打成豆腐了。
恰逢此時。
殿外傳來腳步聲。
“噠,噠,噠。”
輕快,靈巧,迅捷。
層層紗簾被掀開,腳步聲越發靠近。
蘇明安回過頭,望見了一抹輕盈柔軟的粉色——
微卷的粉色發絲,仿佛春日桃花流麗的桃粉,蓬蓬鬆鬆搭在少女肩頭。一對紫色的瞳眸望來,猶如凝結的琥珀。少女身穿極其簡單的白裙,不戴任何首飾,樸素得猶如一張白紙,卻讓人感受到了清水芙蓉般的天然之美。
……這是誰?
蘇明安眨了眨眼,他沒見過這個人。
“蘇明安,你不認識她嗎?”路困惑地說:“就是你把她帶過來的啊,昨天你入海的時候,她就在後麵默默跟著。她是你在紅塔認識的人,她很照顧你,還帶你去占卜卡牌、坐貓車,看世界樹。”
短短的一段話,巨大的信息量。
一種猜測不由自主擠占了蘇明安的腦海——難道這是徽白在女裝?因為占卜卡牌、坐貓車、看世界樹……都是徽白做的事。
很快,他把這個離譜猜測甩出去。他很確信自己沒見過這個少女。
“你是?”蘇明安問道。
少女沉默地回視。
沉默持續十秒後,當蘇明安以為她不會說話時,她緩緩開口:
“我是,被擠占劇情的羅瓦莎原女主角。”
“屬於我的故事,被一個反派擠占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
這一刻,
蘇明安的腦海裡仿佛有一萬個老板兔在跳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