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百八十一章·“HE·一個白色的故事”(2 / 2)

直到有一天,萬物終焉之神駕臨祂的夢境,誘惑了祂。

“司鵲是想看你活出自我的,齊玦。”萬物終焉之神的話語一出,便戳進了祂的心。

“我該……怎麼做?”洛塔莎茫然。

“去成為自由的齊玦,而非僵硬的洛塔莎。去告訴他……你已然追逐自由。”

“可我該怎麼見到他?我已經太久沒看見他了。”

“某一日,夕汀會召喚你,你會在亡靈之地降臨,你可以對他訴說你的孤寂與等待,向他展示你的成長與自由……相信我,他會為你而驕傲。”

“然後,我們就能一起去太陽花圃了嗎?他不會厭棄我了?”

“當然,你們會擁有潔淨的幸福。”

……

高台的綠發青年,柔和地看向蘇明安。

他的眼眸,是與洛塔莎如出一轍的碧綠。

“司鵲。”齊玦口型開合,他頭頂方漂浮著的生命女神便發出笑聲,兩道聲音疊在了一起,如同一個人在訴說,帶著青年的青澀與女性蠱惑的魔性。

“我很喜歡你對於生命女神……對於我的見解,司鵲。”

……

所以,小喜鵲,再次見麵,你果然沒有厭棄我,太好了。

那時,我們共度的時光,我們一起吟誦的詩詞,我為你整理的書架,為你研的墨……

現在,你回來了。

我終於可以奔向你了嗎?

……

蘇明安睜開眼。

眼前是飄散的白色光塵。

他掌心的羽毛筆,貫穿了齊玦的胸口,像一把紫金色的絨刀。紛紛揚揚的白色光點在他們身周飄揚,如同一場生命源流的大雪。蘇明安臉的表情維持著悲憫,金色眼眸微微垂著,紫色的長發沾了血。

……

“……我想不明白。”綠發在地流淌著,齊玦的胸口流著血,望著蘇明安。

祂想不明白。

正如祂想不明白自己的意義。

正如祂想不明白那片太陽花圃有多遠。

為什麼遙遠到……千百年後,祂還是沒能抵達?

為什麼萬事萬物都要錯過?

祂用儘全力伸出手,觸碰蘇明安手中的羽毛筆,渴望地望著這支筆,眼中是鮮明的困惑。

“……我想不……明白。”祂從地緩緩坐了起來,身子一點一點前移,漫天生命洪流如同雪花漂浮。

然後,

祂拽住了蘇明安的手腕,緊緊的,滾燙的。

“我想不明白。”祂再度重複了一遍,聲音開始顫抖。

你可以……給我解答嗎?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好,讓你生氣了,你要抹除我。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之事,讓我向你奔去的路……被斬斷了。

我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那間小屋,依舊唱著以前的詩。又或者,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啟程,前往那座滿是白色蒲公英的太陽花圃,去靜靜地踱步十分鐘?

……

我的創作者。

你為何要殺死我?

……

“……”

齊玦就這樣盯著這支羽毛筆,緩緩地,緩緩地,垂下了頭顱。

當祂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祂周身豐沛的生命源流散開了,纖瘦的身形化為白光消失。

像一場紛紛揚揚的白雪。

可是無論齊玦用多麼疑惑的眼神詢問,祂麵前的紫發青年始終是寂靜的。祂不知道麵前的並非舊人,蘇明安無法給予祂解答。

或許若是司鵲在,司鵲還可以解答祂最後的疑問,但偏偏,偏偏此刻是蘇明安,偏偏蘇明安切了回來。

當齊玦的身影徹底消失,蘇明安低下頭,一滴水落在他的手指。

滾燙的,濕熱的。

“……是誰?”他分不清是誰在哭,摸了摸自己眼角,好像是濺到的血。如果是司鵲在哭,司鵲在哭什麼?

可如果是齊玦最後哭了,齊玦又在哭什麼?

他無法得知。

紫發青年沐浴著這場純淨的雪。齊玦逝去所帶來的、濃厚的潔白色生命源流包圍著他,在這一瞬間,在這場白色的大雪之中

他抬起頭,望向天光降臨的穹頂,滿目皆是純白色。

在這種純白之中,他走十分鐘,會有潔淨的幸福降臨嗎?

……

……好遠啊,好苦啊。

可是那片太陽花圃,祂走不到了。

……

“叮咚!”

您已達成洛塔莎角色結局:一個白色的故事

“……白色,走十分鐘,會有潔淨的幸福。”

“祂怎麼會相信這麼幼稚的傳言。”

“我讓祂不要等,祂也一直等……祂永遠都是這麼純真,不像神,像一個被我寫出的小孩子。”

“我本想告訴祂理由,但祂沒聽到。”

“……”

“要是等一等就好了。”

“要是祂……沒走錯路,就好了。”

……

你見證了第一場死亡。

……

你已進階為級創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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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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