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層層熱浪湧動。
“噗嗤!”
陳明遠猛地嗆了一口渾水,身子連著撲騰幾下才從荷葉塘裡爬了上來,用力抹了一把臉才站住了腳。
陳明遠是一名農科院的研究員,自己剛準備將研究了兩年才突破的轉基因土壤指標送往北大荒,一出大樓迎麵一輛車衝了過來,躲閃不及,雙眼一黑……
我不是被車撞了嗎?
當頭的太陽略微刺眼,荷葉塘周圍遍布乾枯的樹枝碎葉,周圍那一片片旱地上沒有任何莊稼,土地乾裂的縫隙更是令人岔眼!
熟悉的景象喚醒了他模糊的記憶……
1973年的北大荒遇到了幾十年不見的旱災,再加上異常的高溫天氣,整個北大荒枯了幾十個水井,土地更是沒了土味兒。
家家戶戶跟著大隊硬是在旱地忙活也不管用,一場旱災下來更是讓日子過的雪上加霜。
這麵前的景象讓回憶一幕幕浮現,陳明遠晃了晃腦袋,眼眶也變得紅潤起來……
……
“啊!”
一陣陣刺耳的尖叫聲劃破整個荷葉池塘,微微聳立的荷葉耷拉而下,兩個身影出現在陳明遠的視野中。
“小妮兒,你不就是想讓我在知青回城表上簽字嗎,隻要你能讓我爽那麼一下,這個字我給你簽了!”
“彆……放手啊,你再亂來我就喊人了!”
“喊人?真是搞笑,現在人們餓的連說話的勁兒都沒有,誰有功夫管這種閒事兒,況且你跟了我可就不用餓肚子了!”
……
這……是何玉敏?
“撕拉!”
緊接著一陣撕裂的聲音響起,何玉敏身前的襯衫直接被撕破,裡麵雪白的吊帶顯露著身材,而那梁國民更是雙眼冒出精光,貪婪的抿了一下舌頭。
“媽的,沒想到這小妮兒這麼豐滿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梁國民說完話直接將何玉敏雙手抓住仰在頭上,整個人的身子直接壓在上麵,腦袋也順勢蒙了下去。
何玉敏全身不停的掙紮著,但又怎麼能反抗過這五十多歲的男人,雙眼漸漸的失去了色彩,一連串的淚水從臉頰劃過。
“梁國民,我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何玉敏掙紮的呼喊著,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甩開對方的胳膊,直接一頭朝著旁邊大石頭撞了上去!
直到此刻的陳明遠才明白了一切,前世的何玉敏下鄉到了這南水村,自己從那一刻就心存悸動,奈何還沒來得及捅破那層窗戶紙。
何玉敏就尋了短見,為此何玉敏的死成了陳明遠心中最大的遺憾。
誰曾想到何玉敏生前竟然遭受了這般侮辱,陳明遠來不及多想,緊握雙拳直接衝了上去!
……
“牲口!你個老東西真他媽該死!”
陳明遠的怒罵聲傳了過來,將何玉敏一把拽到了岸上,緊接著從岸邊猛的墊腳,直接踹向梁國民的腦袋。
“噗通!”
梁國民反應不及,臉朝下直接撲了進去,雖然荷葉塘也就一米左右高,但梁國民依舊雙手雙腳在裡麵不斷的扒拉著。
“畜生!你他媽再給老子動玉敏一根手指!我打死你!”
陳明遠雙眼布滿血絲,隻身撲進池塘,揪著梁國民的領子不停揮動著拳頭,拳拳到肉,直到對方嘴角流出鮮血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何玉敏趕忙將麵前已被撕爛的襯衫擋在身前,微紅臉頰的淚痕早已滑落,整個人受寵若驚的跑上了岸,直到陳明遠上來之後才急忙躲在了身後。
“玉敏……額,你沒事兒吧?”
陳明遠關切的護著對方,本能喊出玉敏兩個字,可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之前自己和對方也沒怎麼打過交道。
何玉敏一隻手死死的抓著陳明遠,身子抖動著低頭顫顫巍巍道:“沒……沒事兒!”
本是下鄉知青的何玉敏身上還有些傲氣,可如今被陳明遠看到這幅場麵,已無臉抬頭去直視陳明遠。
看著麵前柔弱的何玉敏,陳明遠的心不由的緊繃了起來,莫非這是老一輩人說的心動的感覺?
“噗嗤!”
此時的梁國民從荷葉塘站了起來吐了水,腦袋上還掛著那破爛的荷葉枝。
“媽的,陳明遠你小子不想活了吧,你敢和我動手?信不信我把你家以後的工分全消了,讓你家一口糧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