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太君,周思敬他一直想拜訪江市長,這不,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吃完飯剛出來,就被一夥人給埋伏了!”
“一夥人?”
 其實槍響的時候,高升平一下就彎腰低頭躲在周思敬後麵,壓根沒看到多少人。
不過他一口咬定,“沒錯!就是一夥人!您看看,我們的汽車都差點打成篩子了!”
隨後又補充一句,“司機都受傷了,我也傷的不輕!”
嗯,林澤那兩巴掌力道可不輕。
齋藤隨即檢查了現場。
“這輛車,是怎麽回事?”
高升平一聽,趕緊答道。
“齋藤太君,這車,是周先生非得講排場,要求我必須去租的,他嫌棄福特車不太體麵....”
“當時,你在這輛車上?”
“是是是,我就跟周先生坐在一起,畢竟我負責保衛他的安全,就得身先士卒,我想著跟他坐在一起能夠隨時應變,可誰想到出了這種事......”
齋藤沒理他,而是走向林澤。
“林桑,當時你在哪裡?”
林澤看起來非常惶恐,非常害怕。
“太....太君,當時我在前車押車,槍聲一響,我那車的司機讓打死了,我害怕,就彎著腰趴下,等槍聲沒有了,我出來看,周先生已經中槍死了。”
齋藤不斷深呼吸。
隨後留下一隊人在現場繼續勘察,帶著高升平跟林澤兩人回了憲兵司令部。
剛一回去,林澤跟高
升平分彆被關進兩間屋子。
半小時後,北原蘭介來到了辦公室,聽取齋藤的彙報。
“北原閣下,根據現場的子彈和其它痕跡,應該四到五個人,用的都是手槍。”
北原蘭介麵色鐵青,沒有說話。
齋藤繼續道:“周思敬因為醉酒,趴在車窗上嘔吐,這一點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在現場不遠處發現了嘔吐物,周思敬死亡時的姿勢,也驗證了這一點。”
北原蘭介冷冷道:“現場有兩輛車,一輛是我們的,另一輛哪裡來的?”
齋藤低下頭,輕聲道:“高升平說,周思敬比較虛榮,讓他去租的。”
北原冷笑一聲,“這輛車這麽張揚,是生怕敵人認錯嗎?齋藤,高升平是你的朋友吧?”
齋藤急了,“少佐閣下!我以前在北平潛伏的時候,跟他有過接觸,但我絕不會出賣大日本帝國的利益啊!”
北原擺擺手,“你去審問高升平,還有那個林澤,也例行詢問一下。”
“哈衣!”
看著齋藤出了辦公室,北原蘭介緩緩踱步。
周思敬死的倒也不是完全沒價值。
最起碼,他是拜訪了江世堯才死的。
對於這個老北洋出身的特彆市長,憲兵司令部長官鬆崎直人並不很滿意。
首先,此時的江世堯已經七十六歲了,年老體衰,難堪大用。
更重要的是,本來啟用江世堯,是想利用他的資曆號召曾經的北洋勢力投在日本人麾下。
可沒想到那些下野的軍頭兒根本就不買江世堯的賬!
這下江世堯就成了沒什麽價值的雞肋。
再䭾就是這老頭兒實在太貪了,他當特彆市長,緊接著就在北平城新增了許多捐稅。
這些捐稅非但沒有給日本人進貢,反而進了江世堯自己的腰包。
北原蘭介想著,對於這樣一個寡廉鮮恥又貪婪的老頭,說不定他真的跟南邊有什麽秘密聯係呢。
即使他自己沒有,他的家人親屬一大堆,會不會有間諜呢?
為什麽拜訪了這麽多人都沒事,偏偏在他家吃完飯就遇到了埋伏。
吃飯的時間地點除了高升平等人知道,也就隻有江府的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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