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振國聞言冷笑一聲,“紀律性?孫掌櫃,我提醒你一下,我可不算你們組織的人,咱們是有合作不假,但那是為了殺鬼子,我看不上南邊那套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的做派,但同樣也不相信你們那套理論,我兄弟死在鬼子手裡,誰能讓我殺鬼子,我就跟誰合作。”
孫掌櫃一向淡定的臉上此時出現了一絲惋惜,“你還自詡老北洋一脈,我且問你,曹家這麼多兒子孫子,怎麼沒見送彆人來抗戰,還是當特務!為什麼偏偏,送了你這個孫女婿來?我告訴你,他們是腐朽的,你以為曹家是為了抗戰?這是為了下注!”
“您還有彆的事兒沒有?沒有我就出去遛遛去。”
孫掌櫃按下心神,直到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根據可靠的消息,最近,你們內部可能會有點問題,如果有可能,我是說,如果有可能,如果你能打入敵人內部,或許能發揮更大的價值,但就像你說的,你不是我們組織的人,我們隻是提供一種建議,另外,三晉方麵急需各種藥品,如果你能想到辦法,也可以聯絡我,還是老辦法。”
焦振國沒說什麼,喝乾淨碗裡的茶,掏出幾個銅板丟在桌上,“夥計,會賬!不是我說你們啊,你們這水,不像是甜水井裡的水啊?喝著發澀!”
夥計來收好銅元,賠笑道:“瞧您說的,我們這是老茶館兒了,多少年都是從甜水井買水,店裡邊客人多,要是小的伺候的有哪裡不周到的,您大人有大量,請多擔待,嘿嘿,請多擔待!”
焦振國冷哼一聲,“罷了,想我們家,都是喝玉泉山的水,興許是喝順了嘴了,走了!”
“哎,您慢走!”
等焦振國出了門,夥計暗啐一聲。
什麼東西!
還玉泉山的水,我看玉泉山來的水車,就沒打你家門口路過過!
指不定住哪地方的雜院子呢,皇上都沒了多少年了,在這窮擺譜來了!
........
林澤回了署裡,還沒剛歇一會兒,北原蘭介的電話就來了。
“林桑,現在有沒有時間?”
“北原君,瞧您說的,甭管我有沒有時間,隻要您招呼,就是手裡有天大的事兒,我也得放下緊著您的吩咐去辦啊。”
那邊的北原蘭介笑笑,“倒是也沒什麼大事兒,清水君從聯合特高課過來以後,對之前的謝弗案很感興趣,正好上邊對謝弗這件案子,還有一些疑惑,所以他要找現場的人問問話,謝弗是你開槍擊中的,你來跟他說說現場的情況吧,直接到他辦公室找他就行,奧,對了,就是二鬆大成以前的辦公室。”
清水拓野也不嫌晦氣,竟然直接用了二鬆大成以前的辦公室。
也可能是小鬼子不講究這個。
不過他怎麼突然對謝弗的案子感興趣了?
對於上邊來說,謝弗被抓獲,背後的確有很多小細節沒弄清楚,但是人都送走了,案子也結了,上邊還對憲兵司令部進行了嘉獎,從上到下,該升官的升官,該領獎金的領獎金。
對於這種案子,上邊是絕對不願意節外生枝的。
因此,北原蘭介說什麼上邊還有一些疑惑,大概率是一種說辭。
那就是清水拓野本人把這事兒挑起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