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門大街,雜貨鋪子。
那個高大漢子又來買關東煙。
小夥計心裡又高興又嘀咕,這人還挺能抽,二斤煙,這麼些天就抽沒了。
他在前麵裝煙,照例把人請到後麵奉茶。
關上門,焦振國就怒氣衝衝問道:“車夫鬨事,是不是你們安排的!”
孫掌櫃遞給他一碗茶,“我再強調一遍,是我們,老焦,你什麼都好,就是組織意識太差!”
焦振國冷哼一聲,接過茶杯,“少廢話,是還是不是!”
孫掌櫃搖搖頭,“那事兒我也聽說了,我也很納悶兒,為了創作潛伏條件,上邊已經明確指示,不在北平城裡搞工運,怎麼還能鬨出這麼大動靜?”
焦振國這才收斂了怒火,孫掌櫃這人雖說心思深沉了一點,但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要不是姓林的,這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管是誰煽動的,我抓住了一定饒不了他!簡直荒唐!”
孫掌櫃勸道:“我建議你不要節外生枝,上麵來了新的任務,老焦,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助手。”
“助手?我乾的挺好的,還要什麼助手?”
“搞技術的,剛從西邊培訓完回來,他聽你的指揮,這次的任務很重要,我還會安排其他人配合你,老焦,你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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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澤剛準備下班回家,老高的電話就來了。
“生民!去我那處院子喝兩杯,哈哈,人抓到了!”
林澤倒是有點驚訝,“廳長,這麼快?”
“咳咳,說什麼呢,不是我快,是那家夥太外行,電話裡不方便多說,我先把人送到司令部去,等會兒咱們吃飯時候再說!”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隻有林澤跟老高,齋藤沒來。
“齋藤君呢?”
老高擺擺手,“彆提了,他在治安處沒乾彆的,光琢磨怎麼撈錢了,逼著北平城的車夫買號坎兒,沒有號坎兒就不能上街,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可以說跟他總是從車夫身上榨油水也脫不了乾係,這會兒正在憲兵司令部挨訓呢!”
林澤樂了,低聲道:“沒給上邊孝敬?”
老高坐在椅子上,把配槍摘下來放在一邊,衣服扣子也解開兩個,“他啊,鑽錢眼兒裡了,黑市的那一份兒,他倒是一分不少給上邊交,治安處那邊撈的錢,都進了他的腰包,連我都彆想喝口湯,濕濕嘴。”
嗯,看來老高跟齋藤的塑料友誼也產生了一點裂痕。
都是錢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