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林澤就跟焦振國告辭。
焦振國知道他公務在身,沒多挽留。
等他走了,段文軒才迫不及待走到焦振國身邊,“隊長,剛才我嚇壞了,林署長他那雙眼睛,就像要把我看穿了似的。”
焦振國搖搖頭,“小段呐,你今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該跟他打招呼的。”
段文軒委屈道:“我哪兒敢啊!隊長,林署長對我有恩,但我挺怕他,您說,咱們這回,是不是把他算計了.......”
焦振國啞然失笑,“不能算吧,最多是利用一下你們的關係,而且,這次咱可沒想到司令部那邊會派他進來,我還以為會派個日本人呢,沒想到,那個北原蘭介,已經這麽信任他了。”
段文軒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隊長,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如果那兩個日本人什麽也沒說,咱們什麽也聽不到,那怎麽辦?”
焦振國拍拍他的肩膀,“文軒,你怕死嗎?”
段文軒倒是一臉堅定,“隊長,我不怕死!彆看我就去了邊區幾個月,可我打心裡覺得,咱們是一定能勝利的,為了勝利,犧牲我一個,倒不算什麽,反正我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該享的福都享了,至於家裡......我爹還不算老,興許能再生一個呢。”
焦振國沒有再笑,“文軒,這次的情報,事關邊區的生死存亡,你覺得,如果咱們什麽都沒聽到,那兩個參謀,還能走出這地方嗎?”
段文軒愣了一下,“那林署長?”
焦振國沒再說話。
在他的計劃裡,如果不能順利監聽到參謀的談話,或者談話中根本沒有有效的信息,那麽,被封鎖了的偵緝隊辦公區,就是一個天然的突擊審訊場所。
隻不過,審訊的對象,會變成那兩個參謀。
到時候,焦振國會留下來維持局麵,然後讓段文軒出去跟孫掌櫃接頭。
不過那樣一來,焦振國就是十死無生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哪來這麽大的決心,明明幾個月之前,還覺得老孫他們心眼子太多來著.........
兩人沒再多聊,焦振國安排道:“把帶子都銷毀,我去把那兩間屋子的座鐘都拆下來,這次的確太危險了,那兩個參謀倒沒什麽,要是林生民看出來什麽就麻煩了。”
...................
林澤出了偵緝隊,鈕三兒的車還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自己。
上了車,林澤問了一嘴,“鈕三兒,幾點了?”
穿製服的時候,林澤一般不戴懷表。
懷表雖然看起來體麵,還是有點不方便,回頭得買塊手表戴戴。
鈕三兒回答道:“爺,六點一刻了。”
林澤聞言,突然一愣。
老焦乾活太糙,哪有在審訊室裡放鐘表的!
還有那個閒置的辦公室,一座鐘還挺貴的,偵緝隊再有錢,也不可能把這東西放在那兒吃灰吧。
“去憲兵司令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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