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澤出來,馬上到另一邊拉開車門,護著頭請林澤進去。
這該死的儀式感呐!
到了警署,蘇宏才等人排著隊來彙報工作,林澤正聽著蘇宏才說轄區裡出現一例當街持械傷人案。
兩家鋪子門對門,兩個小夥計都在門口吆喝。
這本是常有的事兒,奈何這倆傻小子說著說著上頭了,一開始隻是說自己館子好吃,後來就開始攻擊對方了。
一個小夥計急了,也許是想嚇唬人,衝到廚房拎了一把刀開始比劃。
對麵那夥計非但不害怕,還伸著脖子叫囂著:“孫子,你有種往爺爺這兒砍,你今天要是不砍,爺爺可真看不起你!”
年紀輕輕的,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一被刺激,當時眼就紅了,勢大力沉劈下去,好在沒什麼砍人的經驗,拿刀奔著肩膀去了。
這是一把砍骨刀,對麵那小夥計真沒想到他真砍,嚇得忘了躲,被一刀砍進肩膀裡,差點讓卸下一條膀子來。
“人沒死?”林澤喝了口茶,問道。
蘇宏才搖搖頭,“膀子興許是保不住了,人應該可以,現在送協和去了,砍人的那個夥計跑了,鋪子掌櫃的掏的錢。”
好家夥,這掌櫃的也夠冤的。
“發個協捕吧,另外,還是得讓那個掌櫃的出湯藥費,誰讓他的夥計砍了人呢。”
蘇宏才能拿這件事兒來請示他,肯定就是這個掌櫃的不想再掏醫藥費了。
但現在林署長開了口,他不掏也得掏。
蘇宏才領命去安排了,接下來就都是些小事情。
彆看轄區這麼大,一天也得死幾個人,但絕大多數不需要警署過問,比如路邊凍餓而死的,就拉到城外埋了,也有跑進城來的乞丐,因為搶地盤互毆致死,這種也不用管,當成餓死的就完了,因為這些人沒家沒口,死了連個苦主都沒有,更沒人告狀。
但像剛才說的那種飯館夥計不行。
這年頭,當夥計還真不是誰都能當的,一些大飯莊大鋪子招夥計,嚴格程度不亞於後世的大型企業招聘,當然了,這年頭倒是不要求學曆,但得聰明機靈。
彆的不說,就說背菜名、記下客人點的菜和上菜的順序,這就不是一般人能乾的了的。
而且還得身家清白,比如說你是鄉下逃難來的,那肯定當不成夥計,因為沒人給你作保。
所謂作保,又有鋪保和人保,這就不一一介紹了。
忙完這些事兒,林澤又馬不停蹄去憲兵司令部。
他現在是正式軍官,北原蘭介雖然沒要求他天天去,但還是多去為妙。
到了那裡,先去跟北原打個招呼。
“林桑,去口外和保城抓人,有消息了嗎?”
林澤遺憾的搖搖頭,“北原君,沒有,而且牛街的那處死信箱,已經蹲守好幾天了,也沒有任何人來接頭。”
北原蘭介皺起眉頭,他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不過很快他又提了一件事兒,“林桑,我想讓你推薦一個人,現在自衛團弄的越來越不像話了,鬆琦少將去方麵軍赴任前,特地請示了寺內大將,又跟治委會的人商量了一下,治委會也服軟了,我們可以推薦一個人去自衛團當軍官,但必須是中國人,林桑,我除了你跟高桑等人,其他人接觸的不多,你有什麼好的人選嗎?”
林澤一聽,乖乖嚨嘀咚,北原君,太夠意思了!
這是一份兒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