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察哈爾的軍統人員一網打儘,這是一個相當係統的工程。
而這個行動的關鍵,就是利用綏遠站跟察哈爾站的聯係,根據綏遠站被捕人員的口供,順藤摸瓜。
察南治委會的辦公區,一間會議室裡。
北原蘭介、金井章二、張家莊警署的督察長張撫之,當然還有林澤,開了一個四人會議。
本來巴特爾也要來的,但他喝酒喝的胃出血,還在察南醫院裡躺著呢。
金井章二發下來一疊疊資料,強調了隻能在這看,不能帶出去。
然後給大夥兒介紹道:“綏遠站的站長叫吳正雲,這個人在被抓捕的時候,激烈抵抗,最後自殺了,他掌握著綏遠站跟察哈爾站的聯絡,不過好在綏遠站的聯絡組長被我們策反了,他提供了幾份此前綏遠站跟察哈爾站聯絡的電文,我們或許能通過電文有一定的發現。”
林澤明白了,恐怕綏遠站的覆滅,就是因為這個聯絡組長出了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鋤奸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先不急著殺掉這個聯絡組長。
張撫之問道:“金井君,電文是什麼內容,資料裡怎麼沒找到?”
金井章二尷尬一笑,“張督察長問到了關鍵所在,我們繳獲的其它信息,通過這個聯絡組長,都能譯出來,但是唯獨最後這幾份,聯絡組長手中也沒有對應的密碼本,而唯一有可能翻譯出來電文內容的譯電員,雖然已經被我們抓捕,但她到現在還沒有開口。”
北原蘭介皺皺眉頭,“沒有用手段嗎?”
金井章二解釋道:“根據那個聯絡組長提供的信息來看,這個譯電員,目前是我們所掌握的、還活著的,唯一能譯出電文內容的人,我們的確上了刑,但考慮到這個譯電員是女性,擔心強度太高的手段會影響她的心智甚至讓她丟掉性命,所以主要還是以勸降為主。”
林澤疑惑道:“那就算她配合了,怎麼確定她譯出來的東西是有效的?如果她亂說一通,我們豈不是要圍繞一個假電文忙活半天?”
眾人麵麵相覷,林澤提出的疑問,的確是最棘手的問題。
北原蘭介問道:“人在哪?”
金井章二說道:“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更為了防止軍統的人主動殺掉這個譯電員,把她秘密從綏遠帶回來以後,就關在我的宅邸裡。”
北原蘭介起身道:“帶我去看看。”
金井章二真沒虧待自己,他的宅子在馬道底街跟白王廟街交彙的地方,五進到底的大宅子,旁邊就是蒙疆銀行,往南是滿洲第一銀行,東邊是電話局,北邊是法院。
這就是在CBD跟政務區的核心位置,給自己弄了套五進四合院。
女譯電員名叫潘淑賢,被關在三進院的一處庫房改成的牢房兼刑房裡。
這個潘淑賢不過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土裡土氣,倒像個農村婦女,此刻被綁在凳子上,臉上烏青,身上也難免有血跡。
見有人進來,艱難的抬了抬頭,然後又重新低下去。
北原蘭介親自勸道:“這位女士,隻要你願意跟帝國合作,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甚至,我們會給你自由,隻要這件事情結束,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如果你擔心會被軍統追殺,我們會給你換一個身份,讓你去滿洲,你會過上安穩的生活,怎麼樣?”
潘淑賢一聲不吭。
北原蘭介是真的覺得棘手,看這個樣子,打也打了,勸也勸了,這娘們兒這麼能扛,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