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怎麽樣了?”
山城,羅家灣,戴老板問道。
站在他對麵的毛大鳳捏著一張電報紙,“察哈爾站的張撫之,啟用了獨立電台,傳回來最後的消息,泄密的人,是綏遠站的聯絡組長李俊才,緊接著,察哈爾站也遭到打擊,副站長範康成被捕,張撫之擔心牽扯出咱們跟駿馬的聯絡,更害怕那位王爺會遭遇不測,於是主動暴露,他說,打算主動投靠紅區那邊,等到時機合適,再建立聯係。”
戴老板沉默半晌,隨後冷笑一聲。
天色暗了,他也不把燈打開。
落日的餘暉無力的透過窗戶灑進屋裡,艱難的把戴老板的半邊臉照亮。
“你信張撫之的話嗎?”
毛大鳳低下頭不敢說話。
戴老板似乎有些疲憊,把整個身子埋進椅子裡,有氣無力道:“二十二年的時候,鬼子打下了熱河,長城以北,儘落敵手,那一年,我去了張家莊一趟,見到了當時還是一名巡長的張撫之。”
房間裡落針可聞,隻有戴老板悠悠的聲音。
毛大鳳知道,戴老板隻是喃喃自語,這些話,不是說給他聽的。
深深低下頭,靜靜等著戴老板說完。
“五年了,那個小巡長,現在手底下已經千把個人丶幾百條槍了,聽說,口外的貿易,他有不少份子,這得是多少的銀子,多大的富貴?”
說到這裡,戴老板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隨後又平息。
他愛錢,但相比於錢來說,對權力的渴望才是支撐他走到今天的動力。
口外太遙遠了,他能弄到錢的辦法多了去了。
彆的不說,那條剛剛開通的生命線,每天運送來的大量物資裡,不就摻雜著大量走私的貨物嗎?
這些貨物,那些通了天的大人物自然拿大頭,但也少不了他戴老板跟著喝湯。
“這五年來,察綏站就好比一個藩鎮,聽調不聽宣,他能跟咱們接觸,自然也能跟紅區那邊接觸,現在張撫之給了咱們一個台階,咱們得下!”
毛大鳳抬起頭來,“局座,此例一開........”
毛大鳳想說的是,張撫之好歹也算是軍統的一方諸侯,他甩袖子去了紅區那邊,軍統要是什麽都不表示,豈不是開了一個壞頭?
戴老板搖搖頭,“你不懂!現在要緊的是駿馬,如果咱們對張撫之做了什麽,駿馬徹底倒向了那邊,到時候,那位也會震怒!”
說到這裡,他猛然起身,斬釘截鐵道:“張撫之那邊,冷處理吧,後麵我自有安排,不過張撫之一走,咱們跟駿馬的聯絡就斷了,他們如果換人,咱們都不一定能知道,派可靠的人去口外,看看能不能把這條線續上。”
“是!”
“另外,那個什麽李俊才,讓北邊的幾個站丶小組,想辦法殺掉,吳正雲這個人,識人不明到了極點!這麽一個兩麵三刀的人,竟然成了綏遠站的聯絡組長,這次的教訓,不可謂不深刻,你回頭去研究一下,以後各個區丶站的聯絡處長丶聯絡組長,儘量由總部統一派去,如果條件不允許的,確實需要他們自行任命的,必須嚴格按照咱們的程序進行審查,平時也要有必要的定期內審,萬萬不能再出現綏遠站的情況!”
“是!”
.......................
“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張家莊特務機關,林澤叼著煙,把手裡的鞭子隨意丟在一邊。
李俊才已經是傷痕累累。
“爺爺,祖宗,我是真心投靠太君的啊!您到底想問什麽,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真的彆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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