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戴老板走了,毛大鳳有點痛苦的閉上眼睛。
讓我給金佛敘功?
艸!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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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迎客來雜貨鋪,林澤袖著手在街上晃悠。
這倒是不怎麼眨眼,他穿的不錯,又用一副好奇眼光四處打量,就像個家裡有錢的高中生或者大學生,整日不知愁苦,大冷的天也四處閒逛找樂子。
一路到了帥府胡同,這裡就是齊英在北平的宅子。
但一看門房裡嗑著瓜子跟一個茶房說閒話的老頭兒,林澤就知道,齊英肯定不住在這地方。
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齊英作為老北洋,對於保命這件事情是很有心得的,彆看他現在是堂堂的治安軍總司令,但他在北平竟然連一處公館都沒有。
帥府胡同這處宅子,是他在沒投靠鬼子以前“隱居”的地方,占地不大,三進的院子,許多地方看起來已經十分老舊。
他靠著當漢奸重新得勢以後,肯定又找了其它住所,但這個住所林澤竟然從來沒聽任何人提起過。
據說齊英見客人,都是在治安軍司令部的衙門裡頭,從不讓人到自己家去。
林澤一時間有些犯難,聽說齊英在津門的租界裡頭還有房子,難道要去津門一趟嗎?
如若不然,就隻能摸到治安軍司令部殺他了,儘管林澤藝高人膽大,可還是想儘量規避沒必要的風險。
帥府胡同頭裡有一處大酒缸,所謂的大酒缸,就是晉省人開的小酒館,靠牆擺著一排大缸,一半埋在土裡,光是露出地麵的這半截,就有半人多高。
他們從晉省運來的酒,就存在著缸裡,賣完一壇,再開一壇,一壇比一壇貴。
因為這酒在這缸裡存著,又接了地氣,時間長了就變得醇和有力,沒有半點燥氣。
溜達了半天林澤也餓了,信步進去。
此時才四點來鐘,天還沒黑,不到飯點,店裡沒有人,隻有一個四十來歲的掌櫃,穿著黑布棉襖,戴著瓜皮帽,正在櫃後麵盤賬,嘴裡還嘀嘀咕咕的念著數字。
林澤把棉布門簾子一掀,冷風吹進來,掌櫃的這才抬頭,還以為是送柴的人來了,剛要抱怨掀這麼大門簾子把屋裡熱乎氣兒都要放跑了,結果看到穿著大衣、高大白淨的林澤。
話到嘴邊兒打了一個轉,出口就變成了,“哎呦,少爺,天寒地凍的,您快進來歇歇,我把爐子燒熱點!”
林澤找了個桌子坐下,“燙二兩酒,要最好的,有什麼小菜兒?”
掌櫃的心裡高興,心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大主顧,拿來大長毛巾使勁兒擦林澤麵前這張桌子,“少爺,小門小店,可能伺候不好您,我這裡現成的有醬牛肉醬驢肉,鹹鹽花生米,拌三絲,凍青蘿卜凍梨,您要想吃點彆的,我這就上街給您買去!”
“弄半斤驢肉,來盤花生米,切幾片凍蘿卜.........”
俗話說得好,三個菜不喝酒,可這小店麵都是涼菜,實在不知道再吃點什麼好。
這掌櫃做生意成精,一下就看出了林澤的遲疑,“少爺,我再送您個炒疙瘩,您彆見笑,這個既當菜又當飯,吃起來還熱乎,您賞個臉?”
林澤擺擺手,“就這麼弄吧。”
“得嘞,您坐著,我這就給您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