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家……”五條悟摸了摸下巴。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在審判中一直刁難椿的那個老?頭也是加茂家的。
一直以來禦三家的關係都比較微妙,三方互相扶持卻又互相忌憚。其中關係比較僵的是五條和禪院兩家,數百年前五條和禪院的家主在一次比試中同歸於儘,自那之後兩家的關係就不太好。
加茂家和兩家都沒什麼深仇大恨,自從家裡出了加茂憲倫這個罪人之後,更是恨不得跟所?有?人都打好關係,讓另外兩個禦三家彆總是拿這件事說項。
那次審判中,五條悟還以為會?是禪院家從中作梗,沒想到站出來的居然是個加茂。
而這次夏油傑被襲擊,對方也使用了加茂家的赤血操術。
“……這幾年沒怎麼盯著加茂家,他們這是抽風了?”
五條悟是真的不解,不過他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就此放過。
“我?明天去加茂家問問,究竟是要乾什麼。”
他的語氣有?點危險,夏油傑聽得出來。他苦笑著說:“你去想怎麼問?問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我?嗎,我?可是特級通緝犯。”
夏油傑沒打算過多樹敵,畢竟他的理念是保護非世家咒術師,並非立刻和世家鬨翻,隨意殺死禦三家咒術師的代價太大了,他暫時不打算招惹這個麻煩。
他原本想溜之大吉,咒靈操術的好處就在於擁有多樣化的戰鬥手段,就算是被包圍起來,還有?虹龍這樣可以飛翔的作弊手段。
可是,就在他擊飛了一個襲擊他的術師,轉身想走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了那家夥的額頭上有?一個眼熟的印記。
“那是……?!”
夏油傑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把雙胞胎托付給高專時,在那裡見到過的一名少女。
那是個毫無咒力的普通人,是伏黑甚爾那隻大猩猩的養女,因為未知原因陷入昏迷,當時正在高專接受治療。
夏油傑原本是對她不屑一顧的。
然而她的身上有?著來源不明的詛咒,其標記就是額頭上的一個神秘圖案,看上去陰森邪惡,讓夏油傑有點印象。
此時又一次看到類似的圖案,卻是在堂堂禦三家的族人頭上。
夏油傑頓
時心生疑竇,放棄了直接溜走的計劃,打算把那個頭上帶標記的加茂抓起來研究研究。
懶得動彈的時候:那是禦三家,惹不起,溜了溜了。
來了興趣的時候:我?管你是哪一家,先抓了再說。
加茂家的赤血操術傳承已久,即使是麵對夏油傑這樣的特級術師,他們幾個人一起上也有?一戰之力。再加上夏油傑沒打算傷人,隻想抓那個頭上戴著印記的家夥,雙方一時之間居然也打得有?來有回?的。
在加茂家術師們的窮追不舍和夏油傑的一再退讓之下,居然真的讓他們成功傷到了他——
一記血箭濺射而來,夏油傑的右臂猛地被擊穿。
“唔!”夏油傑忍不住悶哼一聲,目光如電般射向?血箭的來處——
隻見那名頭帶印記的加茂還維持著發射術式的姿勢,沒來得及收回手!
偷襲他的正是那名頭帶詛咒印記的加茂術師,不知道與額頭上的詛咒有?沒有關係,他的赤血操術比其他加茂強上不少,不然也無法?穿透夏油傑的咒力防護,直接傷到他。
赤血操術的毒性瞬間從傷口彌漫開來,轉眼間就擴散到指尖和肩膀。夏油傑立刻就感覺到右手沒了知覺,他當機立斷,自己斬下了一條右臂。再猶豫的話血毒會?直接侵入頭頸處,到那時問題就大了。
見夏油傑受了傷,還自斷手臂,領頭的加茂頓時狂喜,準備帶著族人一哄而上,斬殺這個‘作惡多端’的詛咒師,給自己的功績加上光輝的一筆。
然而,就在夏油傑斬下右臂的一瞬間,佐治椿在他體內種下的術式感應到啟動條件,立刻開始運轉。
夏油傑隻感受到一種熟悉的咒力自體內爆發開來,席卷到他右肩的傷口處,在他來不及反應時,就開始發動。
冥冥之中,他似乎聽到了佐治椿的聲音,卻不知為何顯得十分稚嫩。
他說:“術式反轉——禦忌。”
沉睡在箱庭中的貴遙直接蘇醒,用禦忌回?溯了他的手臂,這也是為什麼佐治椿沒有感覺到太大消耗的原因——比起頭顱,肢體承載的信息量更少,定位坐標和回?溯原貌也就更為容易。
“什麼?!!”
這一驚變讓交戰雙方都愣住了,夏油傑
是被佐治椿的術式發動驚住,而加茂家的殺手則是被他斷臂再生的現象驚住。
夏油傑熟悉佐治椿的咒力,卻從不知道他的術式還有?治療的效果。
他不清楚,加茂家就更迷糊了,在他們看來就是夏油傑砍了手臂,但轉眼間又再生出一條新的。連治愈的過程都沒有?,那條手臂就像是原本就在那裡一樣,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一時間,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剛剛給夏油傑添了傷口,轉眼間又回複成原樣。
雙方僵持之下,夏油傑順利地度過了禦忌發動帶來的昏眩不適感。
他踩在虹龍的頭頂,一邊活動著新長出來的右手,一邊接住被自己斬落的右手。
“感覺很?厲害啊,舊的手臂不會?消失嗎?等會?兒給椿打個電話問問好了。”
他嘟嘟囔囔地把斷肢收進儲物咒靈的肚子裡,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被逼入死地的自覺。
禦忌回?溯了他的手臂,卻沒有?抹消掉斷臂的痛感,夏油傑此時仍能隱隱感覺到那碗大的傷口,隨著他的脈搏一跳一跳地抽痛著。
這痛意越發激發了他的凶性,盯著那名偷襲了自己的加茂術師,他冷冷一笑:“現在,先把你們收拾掉——!!”
——老?虎不發威,還真被當做病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