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沒在食堂坐多?長時間,不等三個一年級議論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離開前還帶走了餐盤,收拾了桌麵,非常有素質。
他不知道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都在哪,不過他知道要怎麼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哪。
果然,在食堂坐了十?五分鐘,剛出門就看見?五條悟慢悠悠地走過來。
“叫你不用掩飾行蹤,你就真這麼直接跑出來啊?學生不認識你,食堂的廚子可還認得你。”
夏油傑笑了:“我說這早餐怎麼還是那個味道。”
兩個摯友笑嘻嘻地碰拳,看呆了後麵偷偷跟蹤出來的三個學生。
他們從來沒見?過五條老師這個樣子。
他看上去十分輕鬆……倒不是說平時的他怎麼嚴肅,平時他也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但比起現在,感覺他平時的笑容就像隔著一層透明的屏障,沒有現在這麼自在。
夏油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這三人在跟著自己,但他沒說破。
這些年輕人也是認為自己可疑,為了保護高專的安危所以跟著自己的吧……有這種警惕心很好,他覺得沒必要戳穿他們,嚇他們一跳。
等一會兒悄悄甩掉就好了。
他對資質出眾的年輕術師都很溫柔,但五條悟可沒那麼體貼,直接對三個人喊了一聲:“早飯吃完了?”
熊貓、狗卷和乙骨齊齊打了個激靈。
三個腦袋連忙點起來。
“吃飽了?”
“吃飽了吃飽了。”“鮭魚!”
“那現在是吃飽了撐的在散步?”
“………………”
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但三人莫名?產生了一種被罵了的感覺。
五條悟其實也沒有諷刺他們的意思,就是老朋友在身邊,他有點得意忘形,多?年下來積累起來的沉穩有點破功,不自覺地開始說些俏皮話。
這話要是對著夏油傑說,他倆大概率會開始互損,損著損著就打起來。
不過現在是五條悟在對自己的學生們耍無?賴。平日裡再怎麼不靠譜他也是老師,在學生們心目中沒有‘會嘴毒損人’這條標簽。學生們領會不到他的玩笑,隻會有些不知所措地互相看著,以為他不高興了。
這讓夏油傑有點頭疼:“悟
,你怎麼能和學生這麼講話?”
五條悟愣了愣,明顯也感覺到了自己現在有點飄。
他摸摸鼻子:“開個玩笑。”
夏油傑不讚同地搖搖頭:“如果不是椿和他們一個年級,我真不放心把菜菜子和美美子交給你教導。”
五條悟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我怎麼了?我可是GTG*!你彆光說不練,你來當一天老師試試?”
“嗬,出現了,‘你行你來啊’的發言。我說食堂做的饅頭難吃,難道還得先學會做饅頭?”
“難吃你還吃?”
“*#@~%&#……”
過去多少年,夏油傑還是會被五條悟的胡攪蠻纏式鬥嘴氣得七竅生煙。
但是當著年輕人的麵,他實在拉不下臉動手,最終隻能陰測測地瞪了五條悟一眼,咽下一肚子的氣,轉頭安撫那三個目瞪口呆的學生。
“你們不用擔心,我和你們老師是熟人,同一屆畢業的,不是什麼可疑的人……”
五條悟還在旁邊嘰嘰喳喳:“嘿!你瞧你穿的這身破爛!彆說我認識你!”
“……”夏油傑氣得額頭冒青筋,臉上還得強撐著溫和的笑容,看得三個一年級瑟瑟發抖,一聲不敢吱。
他轉向五條悟:“你不用給他們上課?”
“今天周日,周日上什麼課?女孩子們都出去逛街了,我給這群臭小子開小灶?我吃飽了撐的?”
“……”身為社會人早就不分工作日和周末的夏油傑。
“……”被叫臭小子還又被內涵了一句吃飽了撐著的男生們。
雖然咒術師長年人手不足,加班加到007,但作?為一年級的學生,他們還是可以享受一下周末和假日的。一年級的女孩子們早早約好了要出門逛街,連帶著伏黑津美紀一起,所以才沒出現在清晨的食堂。
夏油傑後知後覺,既有些欣慰:雙胞胎知道和朋友外出交際了;又有些心酸:自己養了她們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她們會喜歡出去逛街。
想到這裡,他沒心思再和五條悟拌嘴,揮揮手,主動讓步:“好吧,GTG,我現在想去見?椿,能不能麻煩你帶路?”
五條悟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自己的學生:“你們三個,是不是有空?去幫我跟硝子說一聲,我先帶傑去一趟椿那裡。”
三人裡隻
有熊貓知道‘硝子’指的是誰,乙骨和狗卷都在麵麵相覷。
於是熊貓憨憨地應了一聲:“好的。”
他覺得麵前這兩個都不太好惹,五條老師現在狀態有點飄,另一個被稱作‘傑’的男人能和他吵成那樣,肯定也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麼好相處。
彆問,問就是野獸の直覺。
於是他故意表現出一副憨態可掬的萌樣,一接收到五條悟支使他們走人的口令,拽著兩個還沒搞清狀況的同級生撒腿就跑。
夏油傑遙望著他們的背影,感歎道:“還挺快。”
五條悟吃吃地笑:“好玩吧?”
……好玩?這人把學生當什麼了到底?
夏油傑黑線:“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學生。”
剛剛的吵架也是因為這個話題開啟的,五條悟秒秒鐘拉下臉:“你還要吵?”
“@~%&……”夏油傑氣了半天,最後磨著牙說:“帶我去見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