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周邊大肆作亂,殘害一般民眾的特級咒靈!
七海和灰原聞言神情一肅,二人對視一眼後,心中都有了決斷。
雖然五條悟說過這隻咒靈十分危險,叫他們暫時放棄任務,不過那是在追查他的情況下。
現在情況有變,這隻特級咒靈正在與不知名的獸形咒靈戰鬥,這場戰鬥極有可能波及到周圍的居民區,造成傷亡。麵對這種情況,即使毫無準備,他們也必須出手控製場麵,不然咒靈戰鬥所造成的損失將會演變成一個天文數字!
就在他們說話時,那個人形的咒靈忽然輕佻地問道:“怎麼,那是你的儲備糧?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啊,不如我們商量一下?我給你十個人類,你把他交給我怎麼樣?”
他的‘示好’不僅沒有緩解狐狸咒靈的怒氣,反而使他越發凶狠。
巨大的狐狸從喉嚨裡發出震懾的低吼,他盯著對麵的人形咒靈,前肢微附,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邪魔,我要你後悔打他的主意。”
說完,他猛撲而上,血盆大口咬向人形咒靈,想要直接將他咬成兩段!
人形咒靈自然也不甘示弱,揮拳迎上。兩隻咒靈廝殺到一處,一時間碎石紛飛。狐狸咒靈似乎有意將戰鬥牽扯在原地,不想過多波及四周,但仍然有路人被飛濺的石塊砸傷,附近的住戶哭喊著往屋外逃命。
趁著兩隻咒靈還在對峙,七海飛快地交待虎杖:“虎杖君,接下來由我們暫時控製住戰局。你先幫忙救人,順便拿著地址去找那名‘轉學生’!”
他們一路朝著目標地點而來,現在已經離轉學生的地址很近了。這場戰鬥忽然在這片街區爆發,誰也說不準這其中是不是和那名轉學生有關聯。
眼前這兩隻咒靈的實力絕對都在特級以上,這一點從他們鋪天蓋地的咒力就能看得出來。這樣的戰鬥已經遠遠超過虎杖可以參與的程度了,比起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他不如暫時遠離戰場,保護附近的普通人,順便在附近搜尋轉學生的蹤跡!
乙骨立刻將寫有目地址的紙條交給虎杖。
虎杖知道現在是危機關頭,他對自己的戰力有很清晰的了解,壓根就沒有什麼逞強非要留下來的念頭。比起留下來給前輩們拖後腿,他選擇服從安排。
“交給我吧!”
他迅速接過那張紙條,轉身毫不猶豫就走。
這樣清醒而又理智的判斷,令七海另眼相看。
說實話,在剛見麵時,他還以為這是個像灰原雄一樣正義感爆棚,天真樂觀又神經大條的孩子。不過現在看來,虎杖可比當初莽得不行的灰原強多了。
最起碼,沒什麼要命的個人英雄主義。
想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灰原,要不是擔心這家夥把自己作死,他才不會回來當什麼狗屁咒術師。
“由暗而生,比暗更暗……”
七海默念著降下包裹了這片區域的‘帳’,虎杖趕往那些被波及到的房屋下救人,而乙骨、七海和灰原三人自不同的方向包抄過去,直接加入戰局!
乙骨如同盯著死物一般麵無表情地看著真人,心想著原本要避開這家夥走,可萬萬沒想到,繞了一圈,最後還是陰差陽錯地遇見了他。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長刀帶著成百上千的咒靈的悲號,如電光般朝著真人斬下!!
……
房屋的廢墟之中,虎杖正在勉力翻找著生命的跡象。
雖說那隻狐狸咒靈十分注意了,但是仍然避不開有些房屋被戰鬥崩塌的結果。這些房屋都是民居,廢墟下極有可能埋著毫不知情的普通人!
虎杖並不具備用咒力探查生命活動的能力,所以隻能靠著雙手,一塊塊搬起那些倒塌的牆壁和天棚。
“有人嗎——還有人嗎!我來救你們了!有人的話就回答我啊!”
他的雙手在搬運中變得鮮血淋漓,塵土和碎石夾雜在傷口之中,使那些暴露出來的血肉看起來越發觸目驚心。可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不知疲倦地重複著這些行為。
不遠處,前輩們正在拚上性命地戰鬥,而他暫時無法支援他們的戰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做出自己的貢獻。
既然如此,那就要拚儘全力去做啊!
虎杖不斷地扒開沉重的房屋殘骸,救下了數十名被壓在下麵,但還活著的普通人。感謝於這片地帶普遍的木製房屋結構,絕大多數人都隻是輕傷,隻有少數人運氣不好,被石板壓住,但也都被虎杖用怪物般的力氣救出來了。
虎杖交代他們朝著戰鬥的反方向逃生,然後緊接著奔赴下一處廢墟。
他一路找過來,不知不覺來到了戰鬥開始的源頭,也就是最初時他們見到的“爆炸”發生的那裡。
即使是以他超人般的體能,一路下來也有些疲憊了,但他還是堅持著找尋傷者,儘一切力量去救助每一個需要救助的人。
他再次咬著牙撐起一塊數百公斤重的水泥承重牆,漲紅了臉喊道:“有人嗎?聽得見的話就回應一聲——”
半晌,無人應答。
就在虎杖以為不會得到回應時,數條柔軟的觸手忽然從牆體下方探了出來,在虎杖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緩慢地幫他扶住了那麵水泥牆!
以虎杖的眼力,他能看出來這條透明而纖弱的觸手應該是咒力產物,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廢墟之下,還壓了隻咒靈?!
雖然無法判斷這底下壓得到底是咒靈還是人類,甚至還可能是‘轉校生’,不過鑒於對方沒有攻擊自己的傾向,虎杖也就咬著牙幫它搬開了這塊沉重的牆體。
障礙物被整個兒挪走,露出了下麵的廢墟。虎杖踉蹌著走下去,用血肉模糊的雙手在碎石中來回翻找著。
“你在哪?!”
他順著觸手鑽出來的位置向下挖,很快就找到了被埋在下麵的人——準確來說,是兩名少年。
他們被一隻水母狀咒靈保護著,其中一名黑發少年跪在地麵上,以保護的姿態支撐在另一名少年頭頂。而被他保護著的那名茶色頭發的少年則雙眼緊閉,生死不知。
虎杖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頭頂上最後的木梁抬走,就在最後的負擔消失後的一瞬間,那隻柔弱而美麗的水母咒靈化作泡沫消散在空氣中。
虎杖立刻來到他們身邊:“你們怎麼樣?”
“……”黑發少年勉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雙唇動了動。
虎杖湊到他麵前:“你說什麼?”
“……救……救他……”
黑發少年帶著哭腔,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力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