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千花表麵微笑,內心咆哮——完全不是這回事啊!!
要知道,對於那些‘咒術師’來說,就算是藤原家的家主也會畢恭畢敬地對待他們啊!當初為了自己那房遠親的事,一個白發的奇怪男人找上了藤原家,那時藤原千花恰巧跟著自己的父母見過對方一麵,也清楚地知道對方在藤原家受到的是怎樣的待遇。那絕對不是簡單的‘宗教人士’就可以概括的!她以自己最愛的拉麵店為保證發誓啊!
她將自己的擔心委婉地告訴了四宮輝夜,同為大家族的女兒,四宮家雖然不如藤原家曆史悠久,但作為近代發跡的頂尖家族,如果輝夜想查,她也是能查出咒術師這個群體對於這個國家的重要性的。
正是因此,四宮輝夜對於此次的交流學習一事懷抱有百分之百的謹慎與小心。會長他對於這些東西不甚了解,那她作為副會長,就要加倍努力,絕不可以讓秀知院的形象在這一屆……在會長執掌的這一屆學生會出現差錯!
如此一來,時間飛快地來到了周一。
這一個周末的時間裡,他們學生會的四個人各儘其能,除了做好物質上的安排以外,還要儘量掰正秀知院學生們在心理上的高傲。
白銀禦行和石上優雖然對此不甚理解,不過看著兩個女生如此努力地為此奔走,他們二人也不自覺地換上了更鄭重的態度對待此事。
而事實終將告訴他們,這種態度是對的。
對方或許不會在意具體的禮節,但是態度上的端正是必要的,若非如此,就無法收獲對方同等的尊重。
……
清晨七點半。
對於秀知院的學生們來說,這是學校生活一天之中的起點。秀知院對於早晨入校的時間規定是在七點三刻,但絕大多數的學生都會提前到達。周一的早會在八點整,在這之前,學生們會互相問候,沒見麵的會問一問彼此這個周末過得怎麼樣。
換句話來說,這個時間點正是秀知院的校門口除了放學之外,人流量最大的時候。
就是這個大量學生都在的時候,一輛看似平平無奇的大巴車停在了校門口。
眾人:“……”
要知道,為了防止出現擁堵,秀知院門口可是連學生們的車都不允許停靠的。平時任你家開的是怎樣的豪車,在秀知院的校門口都要靠一雙腿來行走。就連騎自行車的學生會長都要推車走進校園。
許多人在這個學校念了十多年的書,頭一次見到能違反這條規定,光明正大地停在校門口的車,然而這卻是一輛大巴車?
比起更多人的風中淩亂,極少數人想到了他們在這個周末,通過各種渠道得知的一條消息——
——今天將會有一所學校來秀知院進行為期一個月的交流。
難道說,這輛大巴上的就是……?
所有人都在低聲討論著來者的身份,而接到了消息的學生會也很快跟隨著秀知院的校長一同來到校門口,準備迎接對方。
白銀禦行和四宮輝夜一左一右地站在校長身旁兩側,而藤原千花和石上優在稍後一步的位置上,趁著前麵三人擋住了視線,竊竊私語。
石上優:“意外的樸素呢,”居然還是坐著大巴來的,“我還以為這個學校的人會坐著什麼神轎一類的乘具登場呢。”
藤原千花一臉黑線:“石上君,你是不是對咒術師有什麼錯誤的理解……”
不過坐著大巴來,這她的確沒想到。藤原千花以為他們會像之前來藤原家的那個男人一樣,坐著低調卻豪華的黑色轎車出行。
秀知院的校長,這個來自法國的男人微微一咳,示意自己身後兩個好奇心甚重的孩子注意言行。
與普通的學生不同,身為學生會乾部的他們,某種意義上代表了秀知院的形象。
這位法國校長對於日本的宗教文化並不十分了解,直到上周,他都不知道東京還有一所專門教導神道的學校。不過董事會特地囑咐了他,要以最鄭重的態度,和最嚴謹的禮節來對待這些來客。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大巴車的門緩緩開啟了。
許多路過的、剛到的、和聞訊趕來的秀知院學生都不動聲色地拚命把視線往那道小小的車門裡塞,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破了秀知院校門口不許停車的規矩,還讓校長帶著學生會的成員親自出來迎接。
不知何時,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在這夏末秋初,稍顯悶熱的清晨裡,秀知院的校門口變成了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地方。
“噠、噠、噠”,一名身著舊式製服,肩上還披著一件鬥篷的少年人緩緩走下踏板,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看上去有些單薄,就算是在炎熱的夏末披著鬥篷,他的臉色仍然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他的鬥篷不算厚,領子上縫著一枚古銅色的紐扣,那是東京咒高的校徽,隻不過認識的人很少。
他的體型單薄,但是他的精氣神十分出眾,一雙蘊含神采的眼睛隨意一掃,被他注視的人就會不自覺地渾身一緊,仿佛麵對著自家長輩。
這個少年人的氣質過於出類拔萃,以致於所有見到他的人第一眼都會被他的氣勢所吸引,從而忽略了他的外表。
等他們有心情去仔細觀察他的外表時,就會驚訝地發現,這個一眼看上去就十分不凡的少年人,他的懷裡竟然抱著……
一個精致的人偶娃娃??
白銀禦行注意到了這一點,眉梢微不可見地抖了抖:啊這?為什麼會抱著娃娃?
而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四宮輝夜的關注點並非在少年懷裡突兀的人偶娃娃上,而是在這個少年的長相上。
她盯著這張臉,情緒控製不住地產生了一些波動。
這個人的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不是如此年輕稚嫩的,而是更加沉穩滄桑,更有氣勢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