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
很好,很合理,很強大。
片刻後,他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手搭在佐治椿的肩膀上,一隻手騰出來給自己擦拭眼角的淚花:“……你這個人好有趣啊,你叫什麼?”
白銀禦行一噎,他心想,我們明明早上才見過,他還鄭重地在這個人麵前自我介紹過啊!
果然是當時沒把他放在眼裡,根本就沒仔細聽吧!
他勉強維持著笑容:“在下白銀禦行……”
五條悟直接叫起了名字:“禦行啊,我給你一個建議,以後離我們椿遠一點走,會被他欺負的。”
佐治椿嘴角一僵:“我才不會……”
趁著五條悟的注意力在白銀禦行身上,他悄悄與乙骨憂太對了一個眼神。
剛剛五條悟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居然沒一個人提前感知到?
乙骨憂太坐在五條悟對麵,不方便做表情,他隻能微微垂下眼簾,默認下來。
佐治椿心下一緊,連乙骨憂太都沒有察覺,這說明五條悟已經開始刻意在他們身邊收斂自己的氣息了。如此一來,任何行動都要小心再小心,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就會冒出一隻神出鬼沒的五條老師。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乙骨憂太故意沒提醒他,其目的自然是想讓五條悟戳穿他的計劃,從而阻止他。
究竟是哪一種呢?
佐治椿沉思著,慢慢地竟從這種思考中獲得了些許樂趣——來到高專之後,他已經很久沒和人玩過這種爾虞我詐的遊戲了。和他坑騙協會高層不同,高專內部的這些‘陰謀’並不是建立在惡意的基礎之上的,換言之,輸了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損失,反而更有利於他。
隻不過,有利於他本身,並不代表有利於他的計劃。
佐治椿的計劃原本是完全圍繞著綺花羅的利益為根本展開的,至於為了他妹妹的幸福會導致其他人,包括他自己的不幸,他都完全不在意。
想到這裡,佐治椿忍不住輕笑一聲:“我們都不大正常啊。”
正常人的行為準則難道不是利己主義嗎?為什麼到了高專這裡,就全都變成利他主義了呢?
更可笑的是,在和這群不正常的瘋子相處了這麼久之後,連他自己也變得不像自己了。
換作以前的佐治椿,或許隻會為綺花羅一個人的未來考慮。不過現在的他經曆了許多不曾設想的事情,遇到了太多無法預料的人,已經無法像小時候那樣隻考慮綺花羅一人了。
綺花羅的身上寄存著座敷童子‘非人’的那一部分,或許正是從她當年被從佐治椿的血肉中剝離出來的那一刻起,佐治椿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注定了要變得不像自己。
被他‘人類’的那一部分吸引的高專的同伴們也好,因為他‘非人’的那一麵而親近他的咒靈和妖怪也罷,除了綺花羅以外,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走入他的視線,讓他開始考慮究竟怎樣的結局才是對他們都好的。
單純地讓人類變得可以看見咒靈,或許能夠解決綺花羅的存在狀態的問題。可在那之後可能產生的混亂呢?當人類直麵自身的‘惡意’,這個社會究竟會經曆怎樣的動蕩?
這些他以前不是沒想過,他隻是不在意。
如果努力的話,他或許能夠找出一條讓大部分人類和咒靈都能滿意的道路,一種人類不必擔憂自身的安全,咒靈也不必生活在混沌之中的未來。
如果是那樣的未來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咒術師過早死去,像漏瑚他們那樣擁有智慧的咒靈也不必東躲西藏。
綺花羅也會生活得更加開心吧……
白銀禦行、四宮輝夜,這些他並不了解的普通人也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話,佐治椿希望這個故事能變得更加精彩美滿,而不是被混亂和悲劇充斥。
他輕哼一聲,抖開肩膀上五條悟的手:“我不會欺負白銀君的,倒是五條老師,你連白銀君的名字都沒記住,現在跑來說這些話不覺得太沒說服力了嗎?”
五條悟意有所指地回答:“你最好彆被我抓到哦。”
“……”乙骨憂太默默低頭扒飯,假裝自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乾飯機器。
白銀禦行看著這三名師生之間不太像師生的奇葩互動,心裡的吐槽都快刷屏了,臉上還要維持著笑容:“謝謝你們的時間,和你們聊天很愉快。我先告辭了。”
他宣布,第一次隔離交流生與輝夜大作戰正式失敗。
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