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不知道的是,這一整個車上,除了不了解詳情的新田之外,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變強……然後去把那位幫助過自己的可敬學長帶回來!
在聽說津美紀也曾被卷入八十八橋事件後,伏黑惠先是下意識擔心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想起繼姐的身上有椿學長的術式,不會受到詛咒的侵襲,心裡一輕。
再想到幫助了自己一家的椿學長,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如何,伏黑惠又被一陣沉重壓得難以呼吸。
貓咪老師沒有他們這些少年少女的彎彎繞繞,他仗著普通人聽不懂他的話,喵喵叫著宣布:“趕緊出發!把事情解決!然後趕回去找椿!”
在旁人眼裡,這就是一隻肥胖且話嘮的三花貓,可在高專一年生的眼中,他就是準確地說出了他們心聲的翻譯官!
少年少女們化沉重為動力,氣勢十足地響應著貓咪的叫聲:“出發!!”
新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感覺他們好像沒有那麼消沉了。
這算是好事……吧?
……
佐治椿忽然睜開了眼睛。
剛剛結束給他包紮的脹相動作一頓,他聽不出情緒地說了一句:“我以為你打算就這麼裝死裝到到十月三十一號。”
佐治椿顧不上回應他的嘲諷,表情嚴肅地說:“你的弟弟們是不是被派去琦玉了?”
脹相微微一愣:“是……怎麼了?”
這是羂索和裡梅當著他們的麵商量的計劃,讓脹相的兩個弟弟壞相和血塗先行前往八十八橋,去那裡回收羂索多年前布置下的一根宿儺手指。
佐治椿立刻對脹相說:“他們出發了沒有?”
脹相下意識回答道:“已經走了……”等他反應過來時,他飛快冷了臉:“你問這些乾什麼?”
他原以為佐治椿會試探出羂索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加茂憲倫,那麼脹相會立刻出手殺了他。
然而佐治椿沒有那麼做,反而是‘懦弱’地偽裝成無害的模樣,配合起了羂索的計劃。
這令脹相對他的態度立刻冷了下來。
佐治椿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他暫時也沒辦法對他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住己方的有生力量,為之後對抗羂索做準備,而不是眼看著有可能成為同伴的雙方在羂索的詭計下互相殘殺。
“你有辦法聯係上他們嗎?”佐治椿語速飛快地說道:“這次行動可能是加茂憲倫的陰謀,高專那邊派出了精銳的咒術師……你的弟弟們可能會死。”
精銳的咒術師當然是騙脹相的,就算一年級帶著貓咪老師,也沒辦法保證像五條悟或乙骨憂太那樣碾壓兩隻特級咒靈。
其實佐治椿心裡也沒底,如果一年級們和壞相血塗撞上之後究竟哪一方會損失更大。但是對脹相這麼說顯然是沒用的,他才不在意除了自己弟弟之外的人會不會傷亡,佐治椿隻能用壞相和血塗的安危來警示他。
果不其然,在聽到自己的弟弟們可能會出事後,脹相立刻收起了所有對佐治椿的抵觸心,立刻拿出了最嚴肅配合的態度:“我能給他們傳遞一些簡單的消息……要怎麼做?”
立刻返回當然是不行的,那樣隻會讓羂索察覺到不對勁,從而懷疑他們的忠誠。
佐治椿眼睛一轉就想到了辦法:“你叫他們不要隨意傷害人類,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脹相懷疑地打量了他兩眼:“你?”
就靠佐治椿這幅傷痕累累,咒力也用不出來的身體?
佐治椿輕咳兩聲:“可彆小看我啊……我可是要殺了加茂憲倫的人。”
沒有咒力不代表他就無計可施了,要不然他是怎麼知道高專的人就要和壞相血塗撞上的?
就是虎杖忽然覺醒的記憶讓他有些意外……雖說箱庭的確不能讓他看見中術者本人都沒有記憶的畫麵,但是虎杖這個遺忘之事也太驚人了。站在佐治椿的角度上一想,這簡直就是細思恐極。
當貴遙告訴他虎杖成了第一個突破阻礙,反向感知到他的人時,佐治椿還有些驚訝來著,他本以為第一個做到的會是夏油傑……
畢竟夏油傑和他認識的時間最長,對箱庭的了解也最深,如果說誰能夠在貴遙故意搗亂的情況下通過箱庭反向觀測到佐治椿的現狀,那麼夏油傑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但如果結合著虎杖的夢境來看的話,他才是認識佐治椿最久的那個人,他們甚至在彼此出生之前就見過!
佐治椿忍不住想起初見虎杖,給他種下箱庭後,虎杖無意識中說過的一句話。
‘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佐治椿:“……”無論見識過多少次都覺得嚇人,虎杖的直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