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趙高和李斯。”
秦業眼神微頓,沒想到淳於越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
“老師覺得,朕應該如何處置這兩人?”
看到皇帝臉上帶有鋒芒的神色,淳於越有些恍惚。
他的學生,在邊境之後,的確是變了,變化很大。
昔日的扶蘇,氣質儒雅,溫潤如玉。
但如今的扶蘇,和他的父皇一樣,周遭的氣質似乎可以割傷人的皮膚,令人膽寒。
“臣以為,謀逆之人,理應處斬。”
秦業淡淡地說道:“老師說的,同朕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兩人決不能放過。”
“隻是就算是殺,也不能現在殺掉。”
淳於越一陣心悸,良久才說道:“陛下,臣已年邁,想要告老還鄉了。”
秦業猛地看向淳於越,這老頭是試探還是和他玩真的?
曆史上的淳於越好像沒有告老還鄉這一說吧。
“老師說笑了,可是有人在老師麵前說些風言風語了?若是如此,老師告知於朕,朕絕不會輕饒!”
秦業當然不可能答應,現在若是答應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弑師了呢。
不然好端端得,淳於越都成為了帝師,為何要告老還鄉?
淳於越苦笑著搖頭:“陛下多慮了,並無此事,是臣如今力有不逮。”
秦業皺了皺眉,隻好說道:“若是老師信朕,便再多等幾日,朕有一個可以讓儒學重振旗鼓的辦法。”
說道儒學,原本還神情苦澀的淳於越頓時眼睛一亮。
精神矍鑠的模樣,哪裡還有方才一副垂垂老矣得模樣。
“陛下所言,可是當真!”
饒是秦業,都被淳於越的變臉給嚇了一跳。
“當真,自然是當真!”
淳於越掩飾住了心中的雀躍,站起來朝著秦業躬身一禮。
“臣在此先謝過陛下,那臣就再等等。”
秦業說服了這老頭,淳於越也十分高興地離開了。
他現在哪裡還覺得扶蘇有什麼變化,這都是為人君應該需要的氣質!
扶蘇,不愧是他交出來的學生!
少府監裡。
按照皇帝陛下的做法,眾人齊心協力終於做出來了一張薄薄地紙。
少府監眼含熱淚,重重點頭地說道:“的確如同陛下所言,輕重如絲綢,光滑極了。”
一旁參與紙張的少府眾人也是極為激動。
如此一張紙誕生在他們的手下,如何不讓他們振奮?
“隨大人,做出來的紙當真可以書寫?”有人提出了質疑,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張紙。
少府監隨簡微紅著眼眶:“你還敢質疑陛下的話?曬乾了去試一試。”
眾人扇風得扇風,經過半個時辰之後,紙終於被曬乾了。
隨簡親自拿起毛筆,沾了沾一旁的墨水,隨後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
寫完之後,他將至拿了起來,紙上的墨水並沒有滲透,當真是好物!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向陛下稟告!”
秦業聽到少府監的稟報,也頗為激動。
沒想到短短數日,他們就把紙張給做出來了。
還是他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有了紙張之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活字印刷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