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擺了擺手:“他不敢對朕下手,更何況若是朕不來,怕是無人能調查出著嶺南的情況。對了,如今帝師什麼情況,可還在書院之中?”
這一次前來,秦業也打算順道看看淳於越,他這個名義上的老師。
李槐麵色微變,沉聲說道:“帝師病了,重病,大夫說,藥石難醫!”
秦業驚愕不已,連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帶朕前去瞧瞧!”
李槐帶著秦業來到了書院,走上二樓,最裡麵那間便是淳於越的房間。
剛走到門口,秦業便嗅到了一股子濃烈的藥味,他的心中一沉。
“淳於大人!”李槐在門外喊道。
裡麵發出了一個沙啞的嗓音:“進來吧。”
秦業走了進去,看到淳於越躺在床上,整個人行銷立骨,看起來就像隻是一座會動的骨頭架子罷了!
看到皇帝,淳於越有些激動,眼露深切地看著皇帝:“陛下,你來看臣了。”
秦業走到床邊,握住了淳於越的手:“老師,是我來遲了。”
淳於越搖了搖頭:“來得剛剛好,剛剛好啊。”
李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淳於越趕了出去。
見皇帝並未阻攔,李槐便順著力道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老師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朕?”秦業深深地看著淳於越,他明明不是真正的扶蘇,但是由心而散的悲切卻是切切實實的。
淳於越鬆開了拉著皇帝的手,說道:“陛下,臣櫃子裡有一本書,勞煩你拿出來。”
秦業走了過去,拿出了那本儒家學說。
這紙張乃是秦業上位之後做出來的,顯然是這些時日以來淳於越親自做出來的。
“陛下可還記得,當初臣說過一句話,臣說想要繼承孔子的誌向,有教無類。”
秦業也沒有繼承扶蘇的記憶,哪裡還記得這些話,但看來這淳於越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也不好意思在這個關頭說他並非是扶蘇。
看到秦業點頭的動作,淳於越卻是露出了一個苦笑:“陛下,其實臣並未說過。”
秦業一頓,沒想到這麼多時日以來,察覺到不對勁的竟然是淳於越!
“老師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
淳於越眼中流露出一絲回憶之色。
“若是扶蘇,他絕不會起兵謀逆。隻可惜,臣這個老師做的也不夠好,竟未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不對。”
秦業深深地看著淳於越。
一個人的性格絕不會突然改變,尤其是身邊的人更容易察覺清楚。
扶蘇的兄弟姊妹之所以沒有覺得違和。
是因為他從未換過身體,也未和他們有過深切的交流。
至於蒙家兄弟,秦業是君,服從便是他們的天性。
淳於越看著秦業凝重的麵容,知道他在想什麼:“陛下,臣的想法已經實現了,這是臣在嶺南所見所聞的一切,希望能給陛下一些幫助。”
說完,淳於越開始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