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裡聽到了來自金枝的呼喚,在這座小鎮的地下存在一種神奇的力量,那道聲音詢問了他的願望,並且承諾會幫助他複活他的妹妹。
他殘缺的妹妹在他眼前化為了一枚繭。
他能感受到繭中越發強勁的心跳,有新的生命在裡麵孕育著,巴裡把耳朵貼在上麵,充滿欣喜,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是如何得到救贖的告訴荒殿一。
荒殿一聽了隻有沉默。
金枝把他妹妹變成了一種不是人類的生物,活是活下來了,卻難說結果如何。
他沒有管巴裡,現在首要目的是回收金枝。
小鎮上冒出來的釘錘人,克羅莫,還有眼前這個龐大的地下迷宮,以及堆積在迷宮各處的義肢,都是伴隨著金枝入侵的異世界產物,那麼理論上來說,隻要回收金枝這些就都會消失了。
腳尖踢到了一個罐子。
低下頭,他看見了罐子上醒目的標誌——一個被紅色釘子釘進大腦的圖案。
這個圖案讓他晃神了兩秒。
聲音驚動了巴裡,他欣喜的目光重新變作警惕:“站在那裡彆動,你不能靠近它!我要靠它的幫助複活我妹妹,如果你敢妨礙我,我會殺了你,我不想傷害你,求你了!”
他流著淚祈求。
荒殿一看了眼他身後散發著光芒的金枝,又看了看緊張盯著他的巴裡,沒有輕舉妄動:“我隻是對那個東西有點好奇,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不會亂動,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如果你需要我,我會幫你。”
提起學校,巴裡的神情漸漸放鬆,“謝謝。”
他現在精神極度不穩定,攻擊性很強,荒殿一又沒什麼武力值,目測是打不過巴裡,他選擇先安撫住對方的情緒,然後呼叫辛克萊和提姆趕緊過來。
不僅僅是越來越逼近這裡的瘋子克羅莫可能會對他產生威脅,巴裡手裡的繭給他的感覺也不大好。
那個血淋淋的繭裡,真的能爬出來一個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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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向他們衝過來的釘錘審判官,提姆習慣性的跳開,然後裙子飛起來了,下身涼颼颼的。
他的動作在一半僵住改為捂住裙子,整個人的表情都死掉了。
這身衣服實在是太——粉嫩了!!
一個釘錘審判官將釘子砸向他,提姆下意識舉起法杖。
然後接下來的一切就都不受他控製了。
粉色的星星陣法在他麵前展開,一束粉色的光炮在巨大的轟鳴中從他手中發射出去,將這個方向正對著的路線上所有的釘錘審判官全部吞沒在光炮中,連渣都沒剩下。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剩餘的釘錘審判官全都轉頭看向他。
地麵被掀翻的路表散發著帶著焦痕的彈道,讓人懷疑剛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轟出去了。
提姆手一抖,鬆開了魔法杖。
魔法杖違反物理法則的漂浮在他麵前。
這一切都太超常
了。
忽略這些可愛的蝴蝶結,粉嫩嫩的顏色,這玩意本質難道不是手搓導.彈?
提姆表情扭曲了一下。
他轉頭去看辛克萊,但辛克萊不比他的震驚少。
“這可是,WAW級的EGO武器......!”
這已經是都市傳說級彆的存在了啊!
而且他還成功共鳴了異想體沒有瘋掉,也沒產生異變,渾身上下都很正常!
他抬起手裡的西洋劍,三下五除二解決掉釘錘審判官,他的背後一把又一把的劍尖從虛空中冒了出來。
身體輕盈得不可思議,辛克萊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打敗一切阻擋在麵前的人,哪怕是他一直以來害怕的克羅莫。
提姆一看辛克萊那個新鮮亢奮的樣子,就知道從他身上也問不出什麼,乾脆專心迎敵。
或者說,現在,他隻需要無腦掃蕩戰場就夠了。該跑的,應該是那些釘錘審判官才對。
他和辛克萊兩人現在對付審判官們就跟碾死一個蟲子一樣簡單,解決到了大部分釘錘審判官之後,提姆漂浮了起來。
“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去那邊找荒殿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開始習慣這身打扮了,現在還能頂著這副模樣,一臉鎮定自若熟練的使用魔法少女的力量。
得到辛克萊肯定的回複之後,他飛向了金枝的方向。
得快點,希望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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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上,浮士德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辛克萊的數值,側頭看向閉著眼睛站在那裡的荒殿一。
“他是怎麼做到的?”
浮士德和李箱很快意識到對方做了什麼。
直接接觸異想體太危險,他將自己作為一道中轉媒介隔絕了異想體的威脅性,就像是一道強光經過散射之後變的沒有那麼刺眼了那樣。
這樣其他人通過他再去接觸異想體生物的確更安全了,可他卻還是要直接接觸異想體,如果他瘋了那他的行為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他也是個人類,不是壞了就能扔了再換一個的一次性消耗品。
李箱:“但他本人好像沒有這種意識。他是把自己當作某種隔絕用的裝備使用了麼?”
浮士德:“看起來,是這樣的。”
聽他們這麼說,對這些專業的東西不太明白的以實瑪利,疑惑看向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
“他總是這樣的嗎,在解決問題的時候,從來不把自己的安全也考慮進去?”
他腦袋裡,是完全沒有“自我”這個概念的存在嗎?
以實瑪利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人們在乎自我是種生存的本能,但這個人好像走向了一種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個人能把自己無視到這種程度嗎?
“簡直無法理解......”
何況還是有一個問題。
本來他們以為這隻是個普通不小心和他們扯上關係的異世界青年。
然而,且不說他對所有他們世界
的東西都適應速度飛快,現在,他甚至還表現出了對異想體生物非同尋常的理解,和控製能力。
他竟然真的成功隔絕掉了異想體對精神的汙染。
就算以實瑪利再不懂浮士德和李箱說的那些東西,也明白這樣一個獨特的存在,放在都市裡是一個非常寶貴,會被所有人爭搶,甚至有可能會引來一些大人物出手掠奪的寶物。
她撓了撓頭:“這麼看我們還挺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