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一家餐廳內。
悠閒的午後,門口掛著的風鈴叮叮當當響起,玻璃門被推開,幾個人走了進來。
餐廳裡打著盹的廚子困倦的撇了一眼,腦袋忽地一激靈清醒了過來。
餐廳裡稀稀落落的客人也被來人吸引了視線,紛紛朝走進來的人看過去。
那是二個穿著深紅色大衣,邁著雷厲風行的步伐,行走間帶著股硝煙味的人。
有高有矮,有男有女,目不斜視的走到廚子麵前:“你們老板呢?”
廚子嘴裡的煙掉了,“在,在後麵。”
“你、你們是......法爾科內的......”
原本隸屬於法爾科內家手下的餐廳老板,早在日前就跳槽到了企鵝人手下——帶著法爾科內的地盤一起。
跟著日漸衰敗的幫派混,和跟著大名鼎鼎的超級反派混待遇根本不能比。
之前還得夾著尾巴過日子,現在餐廳老板總算是揚眉吐氣,走到哪,知道他是企鵝人的手下,是個人都得給他兩分麵子。
而且就算他跳槽到了企鵝人那,法爾科內也連個屁都不敢放,更不敢找他麻煩!
這更讓他覺得自己的叛變是個正確選擇。
不知道為什麼,連他叛變的時候都不敢說什麼的法爾科內,就這麼忽然派人上門跟他說他們老大傳喚他開會。
來人就像是完全忘記他已經背叛了法爾科內,這地方不屬於他們了一樣,理直氣壯的讓餐廳老板都覺得法爾科內的人是不是終於被逼到精神不正常了!
雖然他確實也不至於拿個喇叭到處喊著他叛變法爾科內了,他現在跟了企鵝人了——
但這事他們不應該早就心照不宣的默許了嗎?
那二個人言行舉止都很禮貌,但就是給人一種十分傲慢的感覺。
起碼餐廳老板對二個人目下無塵,高高在上的命令語氣很是不忿。
“誰給他們的膽子敢來招惹企鵝人的手下?”
“而且他們那是什麼裝束?以為換了身衣服就可以跟企鵝人搶地盤了?”餐廳老板冷笑著,根本不打算聽他們的去見法爾科內的老大。
“法爾科內算老幾!”他唾了口吐沫。
第二天又聽說還有其他曾經隸屬於法爾科內的地盤上的管理者,收到了所謂的傳召。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投奔了其他勢力的人。
餐廳老板聽了隻覺得這是法爾科內老大不想活了,自己找死。
很快到了紅大衣傳召的日子,理所當然這些受到傳召的叛徒都沒有去。
包括餐廳老板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天餐廳老板一如往常的在辦公室裡數錢,外麵卻忽然傳來一陣慘叫。
一群上身紋滿了紋身的大漢闖了進來,他們自稱“喪家犬”,是隸屬於“拇指”的幫派。
領頭的莫西乾頭壯漢拎起廚師的領子,捏著
沙包大的拳頭一拳一拳砸在廚師的臉上,把人揍成了豬頭,那拳拳到肉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聽得人渾身汗毛豎起。
客人們早就尖叫著衝了出去,但“喪家犬”們十分有規矩,他們的目標隻是這家餐廳的老板和他的手下,完全沒管其他逃跑的人。
趕出來的餐廳老板被這群人嚇懵了,“我從來沒招惹過你們,更沒有招惹過‘拇指’!”
喪家犬?怎麼有人管自己叫這個?
拇指又是什麼東西?
“前幾天有‘指揮官’來通知你們參加拇指會議了吧,毫無緣由,也沒有上報征得上級同意就私自缺席拇指會議,這是對上級最嚴重的藐視,在拇指之中,這是重罪,上頭把懲罰你們的任務派發給咱們‘喪家犬’了,喂,”他側頭看向身邊的小弟,“乾完這個,還差多少才到上麵規定的指標?”
“還有兩個,老大!”
紋身壯漢捏了捏拳頭,“行,那咱們得快點了,今天還要回去複命呢,我可不想因為完不成指標被那些凶殘的指揮官給丟去喂狗。”
說著他還要打。
提起‘指揮官’這群暴力的壯漢紛紛打了個寒顫。
“你們說的前幾天來的人,是法爾科內的人?”老板被他們的話說懵了。
“那是拇指的前身。”
壯漢抽空回了一下,“你們可真是給我們找了不少活,好好聽話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找死?你該感謝來處理你的不是黑雲會的人,不然你現在可沒功夫站在這跟我說話了。”
等等,黑雲會又是什麼?
壯漢的手下看老板實在懵逼,好心解釋了一下:“咱們‘喪家犬’是隸屬於拇指的最底層的幫派,看著這些紋身了沒有,這是咱們的標誌,黑雲會麼,是比咱們還大的屬於拇指的幫派,具體的你就不需要了解了,隻需要知道,你死到臨頭了就行。”
事情怎麼和他想象的不一樣?法爾科內,不,現在更名叫拇指了,他們什麼時候有這麼大能耐了?
“彆打了,彆打了......”槍都被收了,手下快被這幫人打殘了,老板終於慌了。
那個小弟好心湊過來跟他說:“趁著咱還沒對你動手,給你指條明路,你無視上級的指令在拇指這雖然是重罪,但隻要你反省夠快,夠有誠意,拇指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組織。”
他朝著廚師案板上的菜刀努嘴。
“按理說最少得要你一條胳膊,趁著沒人看見,你就切根手指了事,咱回去給你多說點好話,上麵看你態度誠懇,八成就饒了你了,你說是不?”
對方笑嗬嗬的看著他。
“企鵝人......”
小弟笑意加深,“企鵝人,如何?”
他完全不怕企鵝人會找他麻煩,仿佛老板提起的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比起企鵝人,他更怕剛才提起的拇指指揮官,前幾天來到這裡穿著紅色大衣的那些人。
餐廳老板的額頭上流下了汗,他哆嗦著拿起了刀。
......
等那些人走後,他趕緊包紮了下流血的手,給企鵝人的秘書打了電話。
“快告訴科波特先生!法爾科內的人來找我麻煩了!我們必須報複回去!”
許久,電話那邊的秘書告訴他:“科波特先生最近沒有時間,等他有空了,我會聯係你的。”
“......奉勸一句,你最近最好還是不要冒犯‘拇指’。你可以暫時先聽他們的,等過了這陣,我會再聯係你的。”
“什麼?”
掛了電話,餐廳老板怔怔看著聽筒。
他剛才隱隱聽見了背景裡有人說什麼集團的資金出現問題之類的話。
自從他投靠企鵝人之後,對方從來沒有這樣完全不理會他。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企鵝人陷入麻煩了,他已經自顧不暇,自然也就沒空管他了。
“拇指......喪家犬......黑雲會......”
一陣狂風吹開了餐廳大門,將門吹得叮哐作響,外麵烏雲密布,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哥譚這是要變天了。”他呢喃著。
法爾科內難道要崛起了?
仔細一想對方那天來的人,確實給人感覺很不一般。很不法爾科內,卻比曾經的法爾科內感覺更不好惹了。
他看著自己缺了根手指的左手,後知後覺的感到了後怕。
如果那群“喪家犬”說的全是實話,那剛才那個小混混一樣的人還真是救了他一命,但這還不算完全沒事了。
想了想,他顧不上傷,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日後他會感謝自己清醒的頭腦讓他做出了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他必須親自去找拇指謝罪,直到獲得上級的原諒為止。
......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各處。
不單單是企鵝人奪走的法爾科內的地盤,還有馬羅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