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億,成交。”
富商最後差不多是在本傑明的脅迫下花了一個億買下了這第一件拍品。
誰讓他非要掀頭紗的?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
對方擦著汗乖乖坐下,重新戴上頭紗,這下徹底老實了。
意識到本傑明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逼那個富商拿下這件拍品,布魯斯後麵就沒再競價了,之後的價,都是那個富商自己跟自己競的——在本傑明冰冷的注視下,近乎被脅迫的舉起競價牌。
就像本傑明之前說的,他得拿錢來抵他違反環指規則的錯誤。
真想要這件拍品,布魯斯完全可以私下再去找那個富商交易,沒必要非要這個時候繼續跟他搶。
“下一件拍品叫《視線》。”
他們推出了一塊牆壁,牆壁上有很多孔洞,每個孔洞裡都有一隻眼睛,活生生的轉動著的眼球,就像一個偷窺者。
不過由於牆上布滿了這樣的眼睛,體感就從感到被偷窺的憤怒,變成對那些眼睛的主人的憐憫,還有毛骨悚然的不適。
這件拍品推上來的瞬間,哪怕蒙著腦袋,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讓人後背發涼的窺探。
從大腿的縫隙,甚至是指縫,任何一個縫隙都仿佛有視線在盯著他們。
那視線並非惡意,隻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這道窺探的視線幾乎是和那件拍品一同存在的。
是本傑明利用了某個異想體的特殊性製作的一點小彩蛋,畢竟不是真正的環指,時間又緊張,弄不到太多真貨,隻能靠自己手動加點buff,雖然其他人估計不會為這個“彩蛋”感到開心,但是......
收容了很多異想體的前L公司主管一定很喜歡。
荒殿一就被這件拍品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識開始分析這個拍品會不會是一個異想體偽裝的,如果是異想體會有什麼特性,好不好管之類的問題。
並不是所有拍賣品都像是前一個舞者那麼有技術含量,也有很多意味不明的東西。
但每一件都讓人細細想來,有種隱藏的恐怖。
腎上腺素的分泌大大刺激了在場的富豪們,把場子的氣氛炒得火熱,稀奇古怪的拍品總是能勾起他們的好奇心,於是頻頻舉牌競價。
布魯斯除了最開始,之後就沒再舉過牌子。
拍品一件件的被抬上來,再一件件被抬下去。
一直到最後一件拍品。
“這件拍品是一副畫,叫《被遺忘的人》。”
本傑明扯下紅色的畫布。
一副巨大的油畫出現在荒殿一麵前。
他倏然坐起了身體。
畫上,是一個閉著眼睛躺在地板上,手伸向天花板的男人,西裝,白大褂,黑發,那張臉——是他自己!
不......還是艾因?
他分不清。
畫上的人周圍亂糟糟的鋪了一地的文件紙張,他躺在那堆淩亂
的紙片裡,一隻手的手背搭在眼睛上,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又像是睡著了。
比較獨特的,是畫的視野,這是一個俯視的視角,站在畫的正前方,總讓人覺得,畫裡的人伸向天花板的手,像是要穿過畫布伸出來了一樣。
荒殿一卻沒覺得恐怖。
他就是呆呆看著,一時間腦袋有點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就是不太移得開眼睛。
“被遺忘的人......”他重複著。
是說畫裡的人?說他?還是說艾因?
本傑明拿出這幅畫是什麼意思?他想說什麼?
荒殿一的記憶裡沒有這副場景,那麼畫的應該不是他吧。
從油畫的色調,和渲染的氛圍,讓人感覺畫裡的人像是被困在了某個房間裡一樣。
“總覺得他看起來很悲傷......”
想想要是真的被反鎖在了某個房間裡,還被人給忘記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是挺讓人悲傷的。
荒殿一按照之前的拍品的調性,腦補了下畫背後的故事。
倒是跟他這個身體原主的經曆蠻像的,原本艾因不就是被餓死在房間裡的嗎?
但本傑明並沒有按照荒殿一想的那樣說,他先製止了其他客人舉牌的動作,“最後這件拍品,送給這位先生。”
他看著荒殿一說道。
“這幅畫,來自一位你已經不記得了的故友,他說這幅畫送給你,作為一張兌換券的憑證。”
“兌換券......?”
“一次陪你通宵打雙人遊戲到儘興為止的兌換券。”
啥?
.
荒殿一發懵地收獲了一幅畫的贈禮。
按照本傑明的說法,是兌換券。
誰陪他打雙人遊戲,本傑明?
那這東西倒是......還挺送到點子上了的。
他有好多雙人遊戲,都因為找不到人一起玩擱置著,離美術館三百米就有一家xbox遊戲專賣店。
雖然這麼說聽著有點心酸,但荒殿一確實找不著一個可以跟他一起打遊戲的朋友。
本傑明倒是給他開了個好思路,要是多抽幾張人格卡牌,抽它一個足球隊出來,他以後豈不是隻要想玩,就隨時都能抓個人過來跟他一塊打遊戲了?
這麼想想還覺得有點開心,讓抽卡這事變得更值得期待了。
拍賣會結束,拍到東西的人有工作人員指引著去交錢提貨,提姆從身後追上荒殿一,一臉欲言又止。
“你很喜歡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