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具現個錘子!
他以為自己說得已經夠明顯了,結果韋恩先生們竟然真全都一副暗藏期待的表情盯著他,就好像他下一秒就會給他們露一手,原地具現個“抽象”出來似的。
抽象?具現不了一點。
他覺得他接下來被他們拉著科普自己的身世,已經足夠抽象的了。
提姆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理智地聽完我接下來的話。”
“那啥,你可能不是個人。”
男大寶石一樣的翠綠色眼睛瞬間寫滿了震驚。
布魯斯:“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還不是最難接受的,我們認為你快死了。”
提姆:“我們不該這麼直白,但我們希望你儘快理解事態的嚴重性。我們經過多番討論和佐證,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和你哥哥艾因,你們兩個是誕生於哥譚的雙生子,你們是應哥譚人的意誌期許誕生的,某種......類似於城市的化身之類的存在。”
人格一號臉皮抽動了一下:“你認為我們是......‘神’?”
提姆聳肩:“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我們確實綜合對比了全世界多個版本的神話,很多神都是應人類期許誕生的,信仰造神什麼的,你懂的。”
布魯斯:“你的兄弟是哥譚人對哥譚這座吞噬了無數人生命的怪獸的恐懼誕生的,他就是這座城市的恐懼具現,而你......”
人格一號莫名緊張起來,仿佛接下來的話是某種宣判他命運的判決書。
“你們認為我是什麼?”
“你是我們對這座城市的愛,我們的希望。”
人格一號凝固了一秒,捂臉,“......這可是個沉重的稱號。”還有點怪肉麻兮兮的。
那一瞬間,男大的眼睛像是破碎的棱鏡,綠色深處似浮現出了水光。
達米安以為這個人突然被宣判死刑,又被告知自己的存在代表著這麼沉重的含義,這件事要把他嚇哭了,不過仔細看倒沒真哭出來,大概還處在震驚到失語的狀態裡。
金發綠眼的男青年自帶一股柔和的光環,身上還有股草木的清香,有點像是電影裡的奇幻生物化為的人形,比如獨角獸,森林裡的鹿神之類的。
達米安很小就不信這些奇幻故事了,但他還是有理由相信,麵前這個看起來像是個人類的不知名生物,可能真的不是個人類。
他想到卡爾夫鎮錄像裡的畫麵。
這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實。
隻是這個‘神’有點太弱了,和他印象裡其他帶‘神’這個前綴的人一點都不一樣。
他甚至還像個普通人類一樣,需要被提姆開導!
“你不用有負擔,無論是對這座城市愛,憎恨,還是恐懼,都是生活在哥譚這座城市裡的每個人的個人選擇,無論誰倒向哪一邊,都與你無關,這不是你,或者你兄弟的責任,”提姆同情的拍了拍驟然知道自己身負如此重擔
的學弟,“隻是我們最好,還是讓人們的頭腦和心情,保持讓那些充滿積極的詞彙占據上風的狀態,總是生活在恐懼之中不是好事,不是嗎?”
這就是他們一直沒有直接出手對付艾因的原因。
並不是艾因讓哥譚陷入了恐懼,而是哥譚人選擇了恐懼。
令人感到諷刺的是,他作為哥譚人意誌的體現,甚至可以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實現人們的心願。
他們是一麵鏡子,是哥譚這座城市照映出的鏡子,哥譚人是什麼樣,他們就是什麼樣。
但是看見他們,就可以窺見己身,也算是一種能夠時刻判斷城市的天平,倒向了哪一邊的衡量標準。
“我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幫你恢複健康,不讓你的兄弟過分擠壓你的生存空間,然後,也許你也可以像你兄弟那樣,把希望的力量也具現化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助,去替你,還有我們自己戰勝‘恐懼’。”
提姆的話可以說相當誠懇了。
當年輕英俊的韋恩總裁想要打動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有無數種辦法。
尤其是對麵是一個看起來涉世不深的大學生的時候,對方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隻要他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真誠而懇切的看著對方,就完全不會有人懷疑他此刻說出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