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翻閱著文件,定睛細看——
映入眼簾的紅頭,令她瞬間意識到了,這是機密文件。
窺探彆國機密,這自然是不厚道、不自覺、不應該的行為。但是來不及了,她已經翻開了……
很快,她就發現,這大約是國安局上交的,這些年一些損害森國國家利益的高級間諜的資料,應該都是潛逃在外,尚未逮捕歸案的。
這一個個人,亦或出身不俗,亦或行業精英,亦或身居高位。
而他們犯下的罪,也得令人膽戰心驚,抓回來槍斃十回都難以數罪那種。
唐俏兒看文件書籍速度極快,記憶力又極佳,簡直就是天生做特務的好手。
她一目十行,是份文件,她快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全記住了。
當她翻到第十一份時,目光驟凝——
這一份,與前麵的都不相同,因為照片的位置,是空的。
【姓名:白懿
年齡:二十五歲
曾任職皇室特勤隊隊長,森國特工總部成員之一。因盜取國家機密,與敵方串通情報,利益往來,背叛組織而被處以死刑,後畏罪潛逃。】
唐俏兒緊盯著上麵的白紙黑字,捏著紙張的手指不知為何,心口一窒,如溺水者般呼吸不暢。
【此賣國者已跳海潛逃,至今已三十餘年。多方調查無果且追訴期已過,經皇室內閣商議決定,不再追究犯罪分子的刑事責任。請總統先生批示。】
上麵,赫然簽有森國國王的簽名——司鐸,及其象征皇室權威的印章。
而葉恩城還尚未簽字,恐怕是太過繁忙,根本沒來得及。
“俏俏?俏俏?”
唐楸見她傻傻怔鬆在那兒,喚了兩聲,她卻毫無反應。
唐俏兒一瞬不瞬地盯著文件上的名字,一種微妙的親切感在心間叢生。
森國人,姓白,被判死刑那年,跳海潛逃,二十五歲,在外潛逃三十年……
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全都能和自己的母親對上!
難道,隻是神奇的巧合?
更古怪的是,其他十份文件,都沒有國王親筆簽字,偏偏白懿的這份卻有,且好像此人頗為重要,像特意在提點葉恩城,務必簽字批準一樣。
唐俏兒耳畔像有隻大風箱呼呼作響,心臟無法克製地狂跳著,已經跳進她嗓子眼裡。
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巧合。
可若連續好幾個巧合湊在一起,那就未必隻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哎呀!不得了!”
唐楸走過來時,見唐俏兒正在看丈夫的機要文件嚇了一跳,慌忙將文件從她掌心抽離,“俏俏,這個是不能看的!平常連我見到你姐夫在批閱我都要回避的!”
“抱、抱歉,姐姐……”唐俏兒神思恍惚,原本熠熠如星的眼眸深邃而空洞。
“沒關係,不怪你。”
唐楸覺得剛才自己過激了,心裡很過不去,上前抱抱妹妹,“你也不是故意的,要怪還是得怪你姐夫,生活習慣太差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亂丟亂放呢。”
唐俏兒眼見唐楸把文件收了起來,忽然嗓音艱澀地啟唇:
“姐姐,我……”
“怎麼了?”
唐楸疑惑地看著她煞白的小臉,忙關切地問,“俏俏,你臉色好差,是不是水土不服了?要不要我找私人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姐姐……我,我……”
唐俏兒在一念之間,心如電轉,最終她隻泄了氣一般,無奈地低頭,“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她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決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問姐姐。
一來,姐姐是總統夫人,搞不好會有泄密之嫌,傳出對姐夫名譽有損;
二來,若文件上的人,真的就是母親,那現在輕易啟動調查,還是在彆人的地盤上且毫無準備,保不齊會掀起軒然大波,甚至被謝晉寰或更多圖謀不軌的人利用!
母親雖已過世多年,但父親還健在。現在抓住謝晉寰是首要任務,她萬不可以節外生枝,亂了大局。
更何況,白懿是否就是母親,她還不能完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