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辦和之前池小橙看到的一樣,讓人產生些許恍惚後,又不由被它精致的質量和極度視覺反差的觀感所吸引。
自己身著黑色禮裙,像是要吸小橙的橙汁一樣,妖異又帶著恐怖的笑容盯著她。
黑與白的轉化,就好像現實生活身份的反轉。
她是加害者。
而池小橙,是純潔的白色公主裙的受害者。
蘇桃盯著這手辦,嘴唇抖了抖,“難道小橙…也以為是我害了她嗎?”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再去看手辦,蜷縮住身子藏在被子裡,又將那隻大棕熊抱在了懷裡。
就好像這隻大棕熊就是池小橙,將腦袋埋到那毛茸茸的布料中,有些貪婪地享受著池小橙留下的味道。
如果小橙在身邊,就好了。
她心中縈繞著這個想法,漸漸進㣉了夢鄉。
然而一睜眼,卻是牽動她內心痛苦的一幕。
“為什麽?為什麽你寧願和葉良一起去也不帶上我,我就那麽讓你嫌棄嗎!”
心心念念的人落著淚,就這樣站在她的麵前,一手指著葉良,眼神中滿是不甘和委屈。
這個場景蘇桃無比熟悉,可不就是那天高中暑假,自己和小橙吵架的時候嗎?
當時和葉良關係不錯,又受了他的幫助,他提出的回報就是陪他去參加一個相親的聚會,為他擋下他另一個家族的相親女。
她答應了下來,想還了葉良幫忙的那一次恩情。
這樣自己之後與這位大少爺也就不會有什麽交集和麻煩了。
可池小橙卻不願意聽她的這番說法,結果就是二人吵了起來。
池小橙已經成年了,蘇桃想讓池小橙更加獨立,本來也沒怎麽生氣,可在葉良身邊,麵對池小橙時,沒來由地就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
也正是這次的吵架作為導火索,引發了後續的一件件事情。
可自己為什麽會回到這裡?
是夢嗎?
蘇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透明的手,發現自己隻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記憶中的這一幕再度發生。
這時,夢中的蘇桃大聲地反駁池小橙,“你能不能不要再無理取鬨了,這麽久了還是不懂事,小橙你自己也找一些喜歡的事情去做啊!”
人在煩躁丶憤怒的時候往往不會太在意用詞。
這點蘇桃是清楚的,但讓她發愣的是。
自己說的話居然這麽重嗎?
完全沒印象了。
往後則是更劇烈的爭吵,池小橙灑淚而去。
後知後覺地自己想追上去,卻被葉良給拉住。
道歉的事情,等之後抽個時間再和小橙好好聊聊吧。
蘇桃心中,出現了和這夢中蘇桃的想法。
因為那時,她確實也是這個想法。
可這樣的一個夢,隻是讓自己看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嗎?
是因為自己的懊悔,所以才會夢到是嗎?
再經曆一遍失去她的過程與心痛,就是對自己這次的懲罰?
透明狀態的她好像沒人能夠看到,蘇桃想了想,邁步往池小橙離去的方向走去。
沒必要隨著原本的軌跡再經曆一遍,她更在乎池小橙與自己吵架之後做的事情。
為什麽會變得那麽奇怪,那麽病嬌,那麽偏執。
又為什麽,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喜歡上葉良等人,並一直與自己作對。
 隨著池小橙的腳步回到她家,這小家夥撲到被子裡大哭了起來,聲音令蘇桃無比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