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膽子是小了點。
可是,她最聽不得彆人說自已家人和朋友一個字不好。
她可以承擔一切不好的言語,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不可以。
齊楓自然明白,婁家的生意雖然是婁老爺子管著,不過大方向都交到了婁琨的手上。
他找到婁厭,也是逼不得已了。
婁琨那邊根本不鬆開。
“我找二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啊,我們乾一票大的。”
婁厭聽到他的話,不由的嗤笑。
齊楓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他能看不見嗎?
“你要的貨,婁琨根本就不批,所以你才找到我。”
婁厭不管婁家的生意,應該說,他根本碰不到。
齊楓真是心思花錯了。
“二少怎麼說也是婁家的人,老爺子不會如此偏心。”
“那你可就錯了,我家老爺子偏心,偏到太平洋了,整個泰國都知道,我婁厭就是婁家最不受寵的兒子。”
薑宜低頭喝著果汁,聽見婁厭這樣說自已。
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難受。
怎麼會有一個人這樣說自已?
爺爺那樣和藹的人,怎麼會不喜歡自已的兒子?
肯定是婁厭沒有發現。
齊楓嘴角帶笑,他當然知道,這是整個泰國都知道的事情。
不過嘴巴上的恭維話,還是要說。
“二少說笑了。”
“你要那麼多,究竟要去做什麼?”
婁厭這個人,是認錢,不過,也不是什麼錢他都掙。
“這個就不需要二少擔心了?我退讓一步,我再出兩倍的價錢。”
齊楓的誠意很滿,多出兩倍的價錢。
他的利潤就降低了。
按道理說,賣家出貨了,就不需要管貨的去向了。
隻不過,婁厭需要一個理由,去拿那麼多的貨。
要不然,婁琨那個膽子,是萬萬不可調那麼多份額的貨給他。
“無論多還是少,老爺子的規矩,我想你清楚。”
婁老爺子在泰國一帶很有威望,現在雖然退下了,生意也交給婁琨了。
可圈子裡的人,還是很敬重他。
婁老爺子年輕時,就定下了規矩,婁家的貨,不流出亞洲地帶。
大家都是明眼人,都明白他的用意。
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堅守著他的規矩,從來沒有人敢觸碰婁家的底線。
畢竟,婁家在泰國就是王。
敢忤逆婁家的人,通通沒有好下場。
齊楓:“當然,老爺子的規矩,我清楚。”
婁厭滿意的點了點頭,手敲打著桌子:“我的規矩,先付百分之50的定金,尾款,提貨時付清。”
“當然,二少的規矩,我明白。”
看見婁厭挺好說話,齊楓開始加碼了。
“二少,貨可不可以幫我運出泰國?”
婁厭手下有自已的船隊,都是頂級的雇傭兵。
齊楓這個主意是打得真響,都敢打到自已的頭上了。
有點,不要命了。
“齊楓,你這個主意打得,婁琨在印尼都聽見了。”
齊楓似笑非笑的說著:“這不是方便我們交貨嗎?”
薑宜聽著,好像也是這麼個意思。
還省了路費了。
果然都是商人做派。
“小叔叔,我覺得齊叔說得有道理啊,反正都合作了。”
齊楓立馬接話:“薑小姐果然是明白人。”
婁厭被氣得笑岔氣了,伸手敲了敲薑宜的腦袋:“說你笨蛋都是誇你了。”
“齊楓,我要這個數。”
婁厭伸了伸手指,齊楓的臉色變了。
原本給他三倍,齊楓已經是沒有賺什麼錢了。
現在婁厭居然要分七分,隻是想斷了他的後路了。
“二少,生意不是這樣談的啊。”
“是嗎?我婁厭的生意偏偏要這樣談。”
婁厭的話音剛剛落下,包廂的門口就被推開了,阿洲手裡拿著把槍,把齊楓的人給挾持住了。
這是要逼齊楓同意這單生意了。
齊楓臉色大變,他怎麼忘記了。
婁厭從來就不是好說話的主,他突然間加了要求,把這位爺給惹怒了。
說翻臉就翻臉了。
齊楓的得寸進尺,的確讓婁厭心裡很不開心。
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了。
真當自已是冤大頭了。
薑宜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身子顫抖了幾秒,好端端的怎麼開始舉槍了?
害怕的拉了拉婁厭的衣角。
婁厭低頭看了眼抓住自已衣角的小手,嗬了聲。
膽小鬼。
齊楓看了眼自已的手下,可是打著馬虎眼了,端起酒杯。
“二少,和氣生財啊。”
婁厭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低頭把薑宜的手推開。
“鬆手。”
薑宜抿了抿嘴,委屈巴巴的繼續喝果汁。
齊楓樂嗬嗬的繼續往下說著:“二少,錢的事情我們繼續談,薑小姐還在這裡,見血不太好吧?”
薑宜不停的點頭,表示同意。
婁厭嗤笑一聲,冷眼看向齊楓:“婁家的人,不怕血。”
婁厭的話說得沒錯,婁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權利,全部都婁老爺子踩著血路,一步步走過來的。
血,能讓婁家人興奮抓狂。
阿洲看見了婁厭的目光,槍口重重的壓在男人的頭上,嚇的他立馬哭喊著。
齊楓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反觀婁厭,滿臉的春風。
齊楓握緊手裡的玻璃杯,這一次,是他大意了。
他認栽。
“二少,你要的,我答應你,放開我的人。”
婁厭這才抬起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阿洲。
“阿洲,都是客人,客客氣氣的帶人出去,好生招呼著。”
阿洲點頭,收回手槍,伸手打開了包廂的門。
齊楓今晚是見識到了婁家人的厲害。
婁老爺子是心狠手辣,婁琨是笑麵虎,而婁厭,直來直往,想讓誰死,就讓誰死。
“二少,那我先告辭了。”
“齊先生彆忘記了,我們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