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微立馬就明白了,他這是在教自已怎麼喝。
眼睫毛煽動了幾秒。
伸手,學著他的動作。
捏住高腳杯,輕輕的咬了咬,放在嘴巴邊上喝了口。
一個沒有注意,嗆到了。
“喔咳咳,咳咳。”
周微微劇烈的咳嗽起來,臉頰都泛紅了。
“慢點,喝點溫水,緩緩。”
葉一南獨特的嗓音,在周微微的耳邊響起,讓她忍不住紅著眼眶,愣神了。
這樣微妙的感覺。
她有點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接過他手裡的玻璃杯,雙手握住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你覺得你現在安全了嗎?”
葉一南沒頭沒腦的說了句。
周微微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周父已經死了,周近也沒辦法離開這裡。
她還有什麼顧慮嗎?
“你是忘記躺著醫院裡的陸從桉了嗎?”
周微微嗯了聲,陸從桉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他話都說不出來,能有什麼事情?”
葉一南看見她單純成這樣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植物人,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可能性,你不知道嗎?”
周微微瞳孔擴大,拿著玻璃杯的手緊了緊。
陸從桉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人都沒有死,變成了植物人。
難不成,他還真的能醒過來?
如果陸從桉醒了,她現在做的在一切,全部都是在白費力氣了。
“你是說,他會醒!”
葉一南自已就是醫生,他的話,周微微當然相信了。
葉一南聳了聳肩,他不是陸從桉的主治醫師,所以並沒有給一個準確的話給周微微。
他是看過了陸從桉的病例報告,高空墜落對他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傷害。
植物人,還是小問題了。
不過,陸從桉的生命體征很平緩,大腦活躍度也很強。
是有可能醒過來的征兆。
周微微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了。
她不能讓陸從桉醒過來。
絕對不能。
“怎麼辦?如果他醒了,陸淮川肯定不會放過我!”
周微微急的眼眶都紅了,顯然是害怕了。
她可是見識過陸淮川的厲害了,現在她根本就不敢單獨跟陸淮川在一起,甚至看他都不敢。
葉一南靠在牆上,搖了搖手裡的高腳杯:“怕什麼,人現在一動不動,有的是辦法對付。”
辦法?
“什麼辦法?”
周微微現在已經算是急病亂投醫了,聽見葉一南有辦法,不管不顧的就問出了口。
根本就不怕了。
葉一南嘴角出現一抹黑暗的笑意。
“殺了他。”
周微微聽見殺了他這三個字,一下子就坐不穩了,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
扶著牆壁,才站穩腳跟。
不敢相信的開口:“你說,殺了陸從桉嗎?”
“嗯,你不知道嗎?死人的嘴巴才最嚴實。”
周微微低著眼眸,一下子抓不住方向了。
殺了陸從桉?
隻有這個辦法了嗎?
周微微的腦海裡,慢慢浮現了陸從桉把她接回陸家後對她的點點滴滴。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和爸爸的愛。
真的要做到這一步嗎?
葉一南看出她眼底的猶豫,放下手裡的高腳杯,走過去站在她的麵前。
“你想要陸家小姐的位置,就不得不這樣做,反正你都鬆手了,不是嗎?”
周微微猛地抬頭,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是啊。
她都鬆手了。
她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陸從桉墜樓。
陸從桉渾身是血的樣子,至今都還在她的腦海裡麵,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她早就對不起陸家,對不起陸從桉了。
不過這一次了。
“殺了他,什麼都結束了。”
葉一南繼續在添油加醋著,他能感覺到周微微心裡已經鬆懈了。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會被欲望所控製。
“你說的對,殺了他們,我的秘密才能瞞住所有人。”
這一次,周微微沒有繼續猶豫了,堅定了要殺死陸從桉。
“嗯,讓這個秘密跟著他一起離開吧。”
周微微抬起眼眸,看向了眼前,眼裡帶笑的男人。
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你為什麼要幫我做這些事情?”
周微微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葉一南幫自已,肯定是有自已的原因。
可是,是什麼原因。
能讓一個原本救死扶傷的醫生,整天把殺這個字,放在嘴邊上。
落差感,實在是太大了。
葉一南眼眸直勾勾的看向她,幾秒鐘後,忽然就笑了出來。
為什麼要幫她?
葉一南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他從周微微身上,看見了這個社會的另外一麵。
或許,是從她身上看見了曾經的自已。
或許,是他想從中報複那些上流社會的人吧。
“沒有為什麼,你就當我閒著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