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川一時間有點心急,差點就要說漏嘴了。
搖了搖頭。
“沒什麼,你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薑宜的眼眸低落下來,抿了抿嘴,眼眸裡的難過,根本就掩蓋不住。
強忍著眼眶裡的眼淚。
聲音逐漸有些顫抖。
“我要回趟京城。”
“回京城?”
不知道為什麼,陸淮川總有些抵觸薑宜回京城。
陸淮川心裡有種感覺。
薑宜一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
他們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很急嗎?不能再待幾天嗎?過段時間我陪著你回去啊。”
陸淮川稀裡嘩啦的說了一大堆,語氣裡都是急促。
婁厭站在旁邊,他不明白為什麼陸家不認回薑宜,為什麼要認做乾女兒?
明明是親生的孩子啊。
隻不過,他是局外人。
他不能做任何的決定。
其次就是,他現在還沒弄清楚,為什麼薑宜會在婁家?成為婁琨的女兒?
“我家裡出了些事情。”
薑宜雖然沒有哭,但是眼眶很紅,整個人破碎極了。
不想提起那些殘酷的事實。
不想去麵對外公外婆已經離開自已的事實。
可是,不想麵對的事情,根本就逃避不了。
隻有去麵對了,才能跨越心裡的那道牆。
薑宜苦笑了聲,重重的呼了口氣:“我外公外婆去世了,我必須回去處理他們的後事了。”
薑家二老隻有薑初一個女兒。
薑初已經死了。
那就隻有薑宜。
除了她,還有誰能處理薑家二老的後事。
陸淮川的瞳孔顫抖了幾秒鐘,抓住了薑宜的手腕,久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這些天,一直在處理陸家的事情和陸從桉的事情。
一直都沒有時間去看望薑宜,更不知道薑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陸淮川臉上都是愧疚。
“對不起,這段時間沒能關心你。”
陸淮川和陸從桉都對自已很好,這點薑宜是明白的。
陸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他們會顧不上自已,也很正常。
再說了,他們已經比自已的家人,還要關心,還要照顧她了。
薑宜很感恩遇見陸家的人。
“你說這樣的話,我可要生氣了啊,沒有人想發生這樣的事情,陸哥哥,無論我們身處何處,我們都是一家人。”
我們都是一家人。
從陸從桉和陸淮川親自到宛園,說認自已做乾女兒的那一刻起。
薑宜就把他們當作是自已的家人了。
是各自為自已挑選的家人。
陸淮川的眼眶紅了起來,激動的把薑宜抱在懷裡,撫摸著她的頭發,很是憐惜。
“彆怕,哥哥一直都在,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陸家都是你的家。”
“嗯,我知道。”
薑宜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著。
婁家接二連三發生意外後,薑宜一度埋怨老天爺對自已的不公平。
為什麼要搶走了自已的爺爺,還要搶走爸爸媽媽,現在更要搶走外公外婆。
可是現在,薑宜又覺得慶幸了。
她不是沒有家人的孩子了。
她也有家人,有爸爸,有哥哥。
她不是沒有家的孩子。
陸淮川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潤,心裡有點心疼,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心疼。
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花,從自已的口袋裡拿出手帕。
“好了,都變成小花貓了,什麼時候回去?”
薑宜接過他手裡的手帕,擦乾淨臉頰上的眼淚。
“明天。”
薑家二老的遺體已經在殯儀館一個星期了。
薑宜想要他們早日入土為安。
老人家勤勤懇懇一輩子,不能到了最後,不能好好結束。
“我讓人陪著你回去,有事情你就交代他做。”
陸淮川泰國這邊根本就走不開,心裡又擔心薑宜,隻能是派陸家的人陪同。
一直沉默的婁厭,聽見他這句話,忍不住了。
伸手把哭得眼睛通紅的薑宜,拉到自已的懷裡。
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陸淮川,你當我是擺設?我的女人,需要你派人陪同?”
陸淮川倒是忘記了。
還有這位爺在。
是他擔心了。
不過,怎麼有種家裡的寶貝被搶走的感覺。
心裡很不是滋味。
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是是是,有婁少爺在,什麼都不是事。”
“當然了,所以你有事情,就儘管開口,懂?”
薑宜被他拉到了胸口處,怎麼聽都覺得兩個人的對話有些奇怪。
怎麼一股子綠茶味?
“我說,你們兩個年齡加起來都六七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那麼幼稚?”
兩個年齡加起來六七十歲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薑宜麵前,特彆在意自已的年齡。
特彆是婁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