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子時(1 / 2)

清穿之哲皇貴妃 嶽月 22175 字 10個月前

五福晉累壞了,恨不能給五皇子找十個八個美妾。

不過在裕太妃麵前,她是不敢說的。

隻是五福晉這眉眼含媚的樣子,皇太後和裕太妃都是過來人,一看就明白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的話,心裡還以為五福晉這是害羞了。

兩口子感情比之前更好,裕太妃也是樂於看見的。

五皇子寵著嫡福晉,多生幾個嫡子嫡女,怎麼都比他寵著章佳氏這種人來得好。

裕太妃握著五福晉的手笑道:“你也彆太縱著弘晝,不過他也是嚇著了,才發現你的好來。”

五福晉含笑低頭一副羞澀的模樣,心裡把五皇子罵了個遍,今晚還是讓他睡書房吧!

“永壁也一起來了吧?讓我看看,似乎胖了點,眉眼長得像弘晝,小嘴像你。”裕太妃接過奶娘懷裡的小孫子看了看,皇太後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笑道。

“我怎麼感覺這眉眼跟妹妹你有兩分相似,實在長得好。”

兩人逗弄了一會永壁,就把孩子交還給奶娘。

五福晉才知道自己過來是為了陪玩的,正好嫻妃也來了。

她被嫻妃低聲教了一會,約莫知道怎麼玩,就開始上手的。

今天皇太後和裕太妃依舊拿出添頭來,五福晉琢磨了一下,來的路上聽聞昨天陪著兩位貴人玩的是嫻妃和愉貴人。

顯然愉貴人沒討得兩位貴人的歡心,這才把她叫過來了。

嫻妃一看就是認真的人,就連玩都較真得很,必然不會讓人的。

五福晉琢磨了一下她也就認真起來,於是這場麻將有輸有贏,每人都贏過輸過,反而挺和樂融融。

愉貴人得知嫻妃又被皇太後叫去麻將卻沒叫自己,心裡有些驚訝,不由微微皺眉。

皇太後是不是看出她讓牌了,居然不喜歡這樣嗎?

愉貴人就不明白了,貴人不都喜歡贏,怎麼皇太後還喜歡輸錢來著?

她是琢磨不透,覺得可能皇太後的心思跟彆人不一般,才能養出皇帝這麼個兒子來。

蘇葉這會兒在水木明瑟正聽高貴妃給她說八卦,就是幾人麻將的事也有點好奇:“太後娘娘看出愉貴人讓牌,反而不喜了?”

為什麼啊,贏錢不是很爽嗎?

高貴妃搖頭道:“要一兩次讓太後娘娘感覺挺好,要每一次都這樣,這不是認為太後娘娘憑自己贏不了,非要有人讓牌才行?”

蘇葉一愣,忽然感覺皇帝這性格說不準是從皇太後身上學回來的。

你對我好,是不是對我彆有用心?

你對我不好,你是不是要上天?

反正不管是好心還是壞心,無論怎麼做,這兩人隻要不喜歡,對方就不可能是個好東西!

不過愉貴人肯定也沒那麼好心,就是想討好皇太後,接而叫皇帝多看兩眼能受寵。

就是她讓牌就讓牌,估計還截胡了嫻妃,讓嫻妃輸了。

皇太後在後宮這麼多年,愉貴人那點心眼在她那裡就是小兒科,完全無所遁形。

愉貴人討好皇太後的同時還是踩著嫻妃上的,皇太後那麼喜歡嫻妃,能高興得起來嗎?

她這是想拍馬屁,然後拍到馬腿上了,難怪今天皇太後都不想帶著愉貴人一起玩兒了。

高貴妃還總結道:“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看她以為自己聰明,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來?”

她頓了頓又道:“不,可能嫻妃真沒看出來。”

嫻妃還真的沒看出來,畢竟她的麻將玩得一般,能贏那就是運氣,心算完全不如愉貴人的。

她是玩得認真,但是依舊輸得多贏得少。

到最後五福晉都認真想著要不要給嫻妃讓牌,叫她能贏幾回了。

不過嫻妃輸了也不是很在乎的樣子,隻要皇太後和裕太妃玩得高興就行,這個輸贏對她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皇太後還是心疼的,把餘下的一盒子珍珠一股腦給了嫻妃:“叫你陪著我玩那麼久,這個就拿回去玩兒,另外我這還有一支金釵,是年輕時候戴的,很是喜歡。如今年紀大了,實在不相襯,最適合你這樣的年輕妃嬪了。”

她塞了珍珠又塞了一支金釵給嫻妃,也沒忘記五福晉,讓人送了一個長命鎖給永壁,又送了永瑛一套上好文房四寶,另外還給了五福晉幾匹錦緞。

五福晉笑著收下,還讚歎道:“這是沾了嫻妃娘娘的光,得了那麼多的好東西,回頭一定多到嫻妃娘娘身邊沾沾福氣。”

這話皇太後愛聽,慈愛地看著兩個小輩,讓人送她們回去了。

嫻妃空著手走,回來的時候後麵跟著的宮女手裡都拿著東西,不用說必然是皇太後賞的了。

愉貴人有點鬱悶,還是過來恭喜嫻妃。

嫻妃擺擺手道:“太後娘娘憐惜我們,實在是心善極了。”

愉貴人更鬱悶了,怎麼沒見皇太後憐惜她賞賜她啊!

皇太後這心真偏,全偏到嫻妃這裡來了。

好在嘉貴人也沒有,要就愉貴人一個沒有,她就得哭了,那多尷尬!

嘉貴人正埋頭繡著壽字,見愉貴人回來還笑著招呼:“去見嫻妃娘娘了,可看見她收的是什麼賞賜?太後娘娘大方,想必送的都是好東西,剛才我就該跟著妹妹一起過去開開眼的。”

這話叫愉貴人不大痛快,勉強笑笑道:“姐姐說得對,太後娘娘送的必然是好東西了。”

嘉貴人覺得愉貴人挺沒意思的,她上趕著要巴結嫻妃,每次還被嫻妃這個豬隊友拖累,上回給個台階讓嫻妃踩壞了,愉貴人反倒落了個尷尬。

這次也是,嫻妃帶上愉貴人和嘉貴人兩個去跟皇太後麻將,皇太後轉頭把她們兩個扔了,隻帶嫻妃玩兒。

嘉貴人知道嫻妃得了賞賜就沒過去看,免得自己尷尬。

誰知道愉貴人還厚臉皮去了,看完回來也不高興,何必呢?

她還得跟嫻妃似乎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的樣子,嘉貴人看著也怪尷尬的,不知道愉貴人尷尬不尷尬。

愉貴人能怎麼辦,她不算得寵,隻能借著嫻妃蹭一點算一點。

好歹嫻妃還得皇太後喜歡,愉貴人就琢磨跟皇太後好關係,誰知道沒巴結上還被厭棄了。

她歎了口氣,摸著自己的肚皮想著要跟蘇葉一樣好運氣懷上孩子,又何必去跟不會來事的豬隊友嫻妃組隊呢?

皇太後和裕太妃每天都玩一會麻將,這事漸漸傳出去,不少大臣女眷也開始玩兒這個。

畢竟後院能玩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如今妻妾共聚一堂玩兒,關係都比往日好那麼一丁點,起碼不至於日太無聊而找對方麻煩。

蘇葉在剛開始做好麻將的時候給富察夫人也送了,富察夫人玩得彆提多溜了。

而且她玩得好也不吝嗇教彆人,而且人也好,不會逮著新手往死裡欺負,偶爾也鬆鬆手讓彆人贏上幾回,不少貴夫人都樂意請富察夫人過府玩兒。

當然除了富察夫人玩得好又脾氣不錯之外,自然是因為蘇葉如今的身份和翁果圖高升叫富察家也身價不一樣了,多的是願意巴結的人。

這東西又是蘇葉想出來的,皇太後和裕太妃都說好,其他人更是樂意跟風玩一玩。

玩一玩大家就覺得不錯,京城裡一流行,周邊也跟著一起,漸漸甚至傳到南邊去。

如今後院的女眷們每天不玩兒兩圈感覺還缺了點什麼,一邊閒聊幾句一邊玩,還能吃點心喝茶,大夏天周圍放上冰,也不必出門還不沉悶,實在愜意得很。

自然官夫人也是有抱團的,身份差不多才會玩在一起。

富察夫人成功入不一樣的團體,而且不少團體還拋來橄欖枝,讓她忽然成了香餑餑。

今天去這家,明天去那家,她簡直比翁果圖還忙。

翁果圖每次回府都發現自家夫人比自己還忙,回來得比自己還晚,就有點不高興了。

他也不是覺得富察夫人被邀請出去玩麻將有什麼不對,就是自己下值後沒能第一時間見到夫人怪不習慣的。

兩人成親多年,窮苦困難的時候一起過,如今發達了感情也沒什麼改變,依舊挺好的。

所以翁果圖回家沒見著富察夫人,看著空蕩蕩的後院有點不適應。

富察夫人回來的時候紅光滿臉,見翁果圖有點鬱悶趕緊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有人不好好乾活叫你難受了?”

翁果圖搖頭:“夫人今兒去誰的府上了?”

“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另外還邀請了戶部尚書的夫人。”富察夫人又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訥親的夫人也在。”

翁果圖聽得詫異,乖乖,這還真是高官夫人天團了。

富察夫人挽著他的胳膊往內間走,翁果圖就知道自家夫人有話想私下對他說,擺擺手讓心腹去守門了。

果然她小聲道:“夫人們閒聊了幾句,我聽了一耳朵,聽說果親王的腿疾犯了,還有些厲害。”

厲害到果親王疼痛難忍,路也走不了,隻好跟皇帝告假在家休養。

他被罰取消雙俸的時候腿疾已經有些了,後來還硬撐著好幾天才敢告假,也是擔心自己被嗬斥後就告假,隱隱有不滿皇帝的意思。

翁果圖歎氣,要不是被張廷玉坑了,果親王何必熬幾天才敢告假?

隻能說張廷玉太正直了一點,又不知道拐彎,直來直往,說好聽是忠言逆耳,說不好聽那就是少根筋不會說話了。

當臣子的當場指責皇帝,張廷玉是覺得自己的脖子太硬嗎?

他要頭鐵就算了,還讓果親王無辜連累,告假都不敢,實在太慘了。

富察夫人深以為然,聽得心戚戚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不過翁果圖總算明白富察夫人最近怎麼熱衷於各家到處跑,還遲遲才回來,原來是為了聽消息。

確實貴人雖然不大跟後院提前朝的事,但是同在一個屋簷下,女眷的消息總會靈通一下。

一來二去的,隱晦提一提,富察夫人就能聽到不少八卦消息,忍不住回來跟翁果圖分享了。

比如果親王家裡的嫡福晉鈕鈷祿氏一直沒能懷上,側福晉孟氏還好,前後生下一男一女,算是母憑子貴了。

誰知道孩子在皇帝登基前兩年陸續去世,叫果親王膝下空虛,如今他又病了。

嫡福晉鈕鈷祿氏據說之前找來不少看著好生養的侍妾,可惜一個個都沒能懷上。

她原本計劃著侍妾要生下孩子,記在自己名下當嫡子嫡女也是好的,總不能叫側福晉孟氏一人風光。

富察夫人的聲音更低了:“孟氏的兩個孩子前後腳沒了,有人懷疑是鈕鈷祿氏……”

後麵的話她可不敢說出口,畢竟無憑無據的,兩夫妻關起門來八卦一下還好,說多了隔牆有耳就不美。

翁果圖輕輕點頭:“要是果親王這次不好了,他這一脈香火就要斷掉,皇上應該會找適合的孩子過繼。”

皇帝起初以為果親王這是小病,養一養就好,派了禦醫過去看看,回來卻說頑疾太深,怕是要不好,頓時大吃一驚。

他加派了兩個禦醫過去伺候,有什麼藥材都大開庫房。

果親王還掙紮著起來上折子謝恩,筆跡有些潦草,顯然是真的身體虛弱至極。

皇帝難免有兩分愧疚,對果親王自是更好,藥材如流水一樣送去。

禦醫下藥方謹慎又謹慎,好歹讓果親王的情況穩住了,不至於一直惡化下去,他再操勞卻是不可能的了。

皇帝就下旨讓果親王好好休息,卸下身上的職務,頓時輔政大臣從四個變成了三個。

老臣們還以為皇帝興許會挑選一人補上,心裡還活泛起來,誰知道等來等去,皇帝始終沒增加人的意思,隻讓輔政大臣變成三個了。

在蘇葉看來,皇帝是恨不得把輔政大臣通通取消,他就自在多了。

不過皇帝肯定會做,卻不是這個時候。

雍正帝臨死前親口留下的輔政大臣,皇帝登基沒多久就擼掉,這不是對親爹不滿嗎?

雖然留著,皇帝也沒算讓這三人因為身份太高而抖起來,按照舊例設了軍機處。

除了鄂爾泰、張廷玉和訥親這三人之外,他還把尚書海望、侍郎班遞和納延泰添進來,硬生生分掉了一半的權力。

前朝的事蘇葉自是不清楚的,隻覺得時間很快,轉眼夏天就過去了,秋風習習叫她坐著就能轉眼睡過去。

肚子跟吹氣球一樣一天天大了起來,她起身都要秋夕和春寧一起扶著才行,不然撲騰著都起不來了。

蘇葉感覺吃的東西全在肚子裡一樣,手腳還算纖細。

張禦醫一天三次還不夠,有時候還跑四次,生怕她哪裡不舒服。

皇帝每天早上去看看皇後,下午沒事就溜達過來看看蘇葉。

皇後過了苦夏之後胃口就好了起來,應嬤嬤歡天喜地讓人做了不少好吃的,叫皇後也能把前麵缺的補回來,整個人就圓潤一些。

蘇葉正好相反,之前吃的不少,後來吃得慢又不多,不如之前圓潤。

皇帝還擔心了一番,幸好張禦醫再三保證蘇葉的脈象不錯,孩子也挺好,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你這肚子大了,重陽宴不好叫你操勞,讓皇後來也累,朕想著嫻妃在準備太後的壽宴,隻怕也沒精力。”就剩下愉貴人和嘉貴人兩個之間,皇帝一時不知道該讓誰來負責此事。

在他看來,這兩人都不太能獨當一麵的樣子。

蘇葉隻保持微笑,沒有發表意見,就好奇問道:“今年重陽皇上是還要去登高嗎?”

皇帝點頭,去登高是習俗,今年也不例外:“山路滑,雖然清理過了依舊叫人不能放心,皇後和你就彆去了。”

蘇葉乖巧點頭,皇帝忍不住摸摸她的肚子,感覺孩子在裡麵輕輕動著像是在招呼,他就微微一笑。

皇帝是真擔心會跟章佳氏的肚子一樣,時不時會伸手摸肚子,要蘇葉肚子裡的孩子有回應還好,要哪天睡著了沒動靜,皇帝就嚇得立刻把張禦醫叫過來。

張禦醫被嚇過幾次,跑得比以前快多了,生怕太慢被皇帝罵個狗血淋頭。

蘇葉感覺孩子不容易,這還沒出生就要開始跟親爹努力互動了。

“這孩子動靜不大,看來是個體貼的。”皇帝摸了蘇葉的肚皮,當然也喜歡摸皇後的。

皇後肚子裡的孩子脾氣就大多了,可能被皇帝擾了,氣得拳腳相加,肚皮都能看見小手小腳的形狀,讓皇後疼得臉色都白了。

嚇得皇帝都不敢太伸手,隻貼著肚皮感覺到有一點點動靜,他就立刻鬆開。

不像蘇葉肚子裡的孩子,稍微動一動就好,對親爹懶洋洋的招呼,對親娘體貼得很,也沒叫她疼。

於是皇帝就喜歡過來蘇葉這邊,上手也不至於叫蘇葉疼得滿臉發白,看皇後那個樣子他難得就有點心虛了。

“翁果圖尋了個女醫,家裡夫君幾年前病去了,平日就是當穩婆為生,養的兩個孩子都齊齊整整的十分壯實。”

皇帝派人查過這女醫的身份沒什麼問題,丈夫是個赤腳大夫,會一點藥理,可惜得了病沒能救回來。

她做穩婆也做得不錯,十裡八鄉都喜歡來找,說是手穩得很,一摸就能知道孩子的位置,又快又準。

“女醫就是有個奇怪的習慣,哪家人要她去接生,必須提前三四個月說,不然出多少錢都不肯去。”

蘇葉也聽得驚訝,居然有這規矩?

“人已經送過來了,回頭你也見見,看看怎麼樣。”

翁果圖也是儘心了,擔心女兒生孩子會出危險,讓富察夫人四處搜羅,半年把各處的穩婆都翻了一遍,然後才找到這個女醫。

蘇葉見了這個女醫,是個白胖的婦人,臉圓圓的一笑就頗為喜慶親切。

“奴家姓吳,單名一個蓮字。是在夏天蓮花開的時候出生,爹娘就取了這麼個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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