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打眼(2 / 2)

清穿之哲皇貴妃 嶽月 20973 字 10個月前

大阿哥想了想,也沒被問住:“既有嘉許,必然有懲罰。若是路在短時間內就壞掉不能用,當地官員必然要問責。至於奴役百姓這個,也可以發旨意明文禁止。”

劉統輕輕搖頭,覺得大阿哥還是太稚嫩了一點,雖然發了明文,但是上有政條下有對策,誰知道當地官員會不會表麵看著聽話,私下又偷偷還敢做呢?

大阿哥就笑道:“這一點二阿哥也提了,我們商議後覺得該有一個監督員。”

劉統又想搖頭,畢竟監督員這個要跟當地官員同流合汙的話該怎麼辦?

畢竟天高皇帝遠,皇帝又沒千裡眼順風耳,不可能麼事都能知道。

傅恒卻若有所思:“大阿哥是打算讓監督員隨意巡視,一明一暗?”

大阿哥連連點頭:“傅大人說的正是我們所想的,監督員一個在明麵上,一個在暗處,明處的並不知道暗處的監督員是誰,兩邊一起寫折子送上來。”

若是一樣的,證明兩人沒說謊,若是不一樣,那麼必然有一個人說謊了。

皇帝挑眉,也問了一句:“要兩人寫得不同,又如何判斷誰才是說謊的那個人?”

大阿哥就答道:“雖說臣子們對皇阿瑪忠心耿耿,卻也可能有彆的心思,跟著監督員的侍從和侍衛都可以作為監察。”

監督員不可能一個人上路,必然有侍從和護衛在,這些人也是皇帝最好的眼線和另外一重監督員。

有雙重監督員在,就不怕有人隱瞞真相了。

大阿哥又歎氣道:“要是雙重監督都在說謊,除非他們所有人的口供都背得滾瓜爛熟,不然總會有破綻。”

一個人說謊還能圓過去,三個人說謊就未必齊心,不止三個人呢?

皇帝連連點頭,覺得大阿哥這話確實有那麼幾分意思:“不錯,就這樣辦吧。”

大阿哥說得差不多,又讓二阿哥開始提起各處修路的細節:“兒臣打算讓人在中間位置建造一處水泥廠,圍牆能擋住視線,不叫人知道水泥的配方。又在近處,能夠從南北運送到各處去。”

先在水泥廠這一處地方開始修路,然後慢慢向南北來延伸,路況好了,運送水泥也更方便。

加上這個水泥廠的位置就在正中間,去兩邊都不算遠,也節省了很多時間。

二阿哥讓人展開地圖,指了指中間的位置,還有這次準備修的南北主乾道大致的線路:“另外,兒臣準備在這條線路上修軌道。”

也是跟地勢有關係,水泥廠的位置比周圍要高,那麼水泥用軌道推下去,就比用人力快得多了。

皇帝有些驚訝,二阿哥這想法確實新穎。

又聽二阿哥介紹準備在軌道車子上加上蓋子,還能鎖嚴實了。滑下去的時候就不怕翻了,哪怕翻了,裡麵的水泥也不會漏出來。

軌道比較平緩,也不容易翻車。

隻是在地勢高的地方能如此,下去後有些高的地方就不能用了。

不過起碼有一段路能用上,就相當不錯。

傅恒便問道:“回頭修好路,這軌道是要拆掉嗎?”

軌道原本想用鐵,那就太費了,而且摩擦的時候可能會有火花,點燃地上的花花草草就麻煩了。

後來想到用木頭,雖然有損耗,起碼不易摩擦生火,車子裝上滑輪就能一路滑下去。

工匠們手巧,很快做出模型來。

不過裝上水泥後要重很多,能不能順利滑下來還得試驗一番。

皇帝看折子是一回事,聽兩個兒子輪流解說是另外一回事,滿意地輕輕點頭;“此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來做,工部和戶部配合。”

工部和戶部尚書連忙起身應了,兩位阿哥笑眯眯的,頗有成就。

從禦書房去長春宮的皇帝不由感慨:“孩子真是大了,也能為朕分憂的。”

皇後笑道:“他們年紀還不大,手段稚嫩,需要皇上指點一二才好。”

皇帝笑著點頭,又道:“朕相看了一番,永璉這性子相當沉穩,又愛詩畫,瓜爾佳氏比較適合,皇後以為呢?”

皇後回想了一下,瓜爾佳氏出了個才女,漢學是學得不錯,詩詞歌賦也會一些,祖父是個大儒,父親又在翰林,可謂書香世家。

聽聞她性子溫婉,脾氣也不錯的樣子,的確適合永璉。

永璉有時候倔強起來三頭牛都拉不回,要是個脾氣冷硬的,分分鐘能吵起來。

加上她又擅長詩詞歌賦,跟永璉也聊得起來。

皇後便笑道:“皇上為永璉挑的,自然是最適合他的。”

而且皇帝遲遲沒定下,恐怕不是真的忽視永璉,而是沒找到合適的。

這話叫皇帝聽得舒心:“原本朕覺得禮部尚書的女兒也不錯,隻是聽聞有些嬌蠻,對漢學也不感興趣,跟永璉可能合不來。”

阿哥們的妻子身份未必需要太高,畢竟身份再高能比皇家的孩子還高嗎?

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性情跟阿哥們合得來,顯然皇帝是費了一番心思讓人仔細打聽過的。

皇後倒沒提出一定要先見見這個瓜爾佳氏才定下來,不過皇帝也沒偏心,蘇葉見了,皇後也該見見。

正好端午佳節,宮裡設宴,皇後也能遠遠看一眼這個瓜爾佳氏,卻覺得對方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會不會是個多愁善感的?

皇後還讓一個不顯眼的宮女去伺候瓜爾佳氏,又低聲詢問她是不是身子不適。

瓜爾佳氏搖搖頭,身邊的額娘還摟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已經讓人送去醫館了,該是沒事的,你也不必擔心了。”

宮女回去小聲重複了這兩句話,皇後還有些好奇,讓人去打聽一番,才知道瓜爾佳氏的馬車進宮來之前在街上遇到一個倒在車前的瘦弱男人,就好心送醫館去了,還特地留下了不少銀錢。

瓜爾佳氏心地良善,哪怕進宮來也惦記著了?

蘇葉的位置離得不遠,耳尖聽見幾句,心裡不由嘀咕:不會是碰瓷的吧?

正巧附近有醫館,這人又倒在瓜爾佳氏的馬車前麵,真不是故意的?

皇後也覺得太巧合了一點,讓人去醫館悄悄打聽,發現這所謂的醫館裡頭就隻有一個大夫。

那個被送去的瘦削男人白天躺著,夜裡就爬起來跟大夫有說有笑,兩人吃肉喝酒,哪裡有一點病弱的樣子?

偏偏白天還裝弱,男人就躺著不動。

瓜爾佳氏心地不錯,還讓管家去瞧瞧,見男人始終沒醒來,擔心治病的銀錢不夠,還讓人又留了一些。

這碰瓷真是無本買賣,還源源不絕的!

皇後知道後不免皺眉,就跟皇帝提起此事來:“瓜爾佳氏是心善,卻不能完全不問就隻管送錢,家裡人似乎也樂見其成,並不幫著查探一二的樣子。”

她是覺得奇怪,畢竟瓜爾佳氏年紀小不知道世間險惡就算了,長輩們仿佛也不管就讓人納悶的。

這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就這麼不停往外送,還是一個裝病的人,實在叫人鬱悶了。

皇帝才知道這事,索性讓粘杆處去查查看,對方要是貪婪得一再裝病索要,那醫館也不必留下,免得禍害彆人了。

他原本也覺得瓜爾佳氏一家子太心善了一點,看不得彆人難過。

雖說太心軟是有些不妥,卻也不是麼大毛病。

皇帝沒怎麼留神此事,隻琢磨著是不是要點醒瓜爾佳的當家,好歹警惕一些。

誰知道粘杆處一查,卻查出問題來。

那個送錢的管家確實去醫館了,卻跟大夫一副熟悉的模樣。

不但把錢給大夫,還給了那個裝病的男人。

要是隻給錢治好馬車前病倒的男人,怎麼還給大夫送了又給這男人送?

粘杆處再繼續查探,就發現醫館原本是一個老大夫坐鎮,卻因為傷了腿不得已要賣掉醫館,就被管家出錢買下來,又另外找來了這個所謂的大夫,其實根本就不會治病,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管家哪來那麼多錢買下醫館,又雇傭兩個人,還特地找來跑到瓜爾佳氏的馬車前裝病的男人?

皇帝一看就明白,這就是一場戲,專門給彆人看的!

糊弄人居然糊弄到皇帝和皇後頭上,簡直作死!

皇帝氣得要命,卻不得不把此事告知皇後:“是朕看走眼了,瓜爾佳氏估計察覺到朕的意思,就弄來這麼一出戲。”

興許瓜爾佳氏未必真猜出皇帝的心思,但是二阿哥的福晉還沒定人選,他們就有機會啊!

他們努力塑造瓜爾佳氏一副良善的模樣,其他又打掃乾淨,對外還宣揚瓜爾佳氏的才名,京城才多大,怎麼都會傳到宮裡各位貴人的耳邊,不就有機會了?

加上瓜爾佳氏的年紀也合適,身份又合適,機會就更大了!

皇後也忍不住冷下臉,若非瓜爾佳氏多此一舉弄了這麼個醫館,還做出心善救人的事來,他們未必會察覺到瓜爾佳氏真正的樣子。

不會所謂的才名也是胡謅出來的,瓜爾佳氏可能大字不識?

那真成親了,事情暴露出來,皇帝也不可能特地去問永璉,瓜爾佳氏真的才學好嗎?

要不好,難不成皇家還能退貨嗎?

看永璉的性子,人都娶回來了,除了才學可能是假的,身份確實合適,未必會為難瓜爾佳氏,還可能幫著隱瞞下來,就這麼過著日子。

但是皇後哪裡舍得自家兒子受委屈,瓜爾佳氏真可惡!

她氣得不行:“皇上,瓜爾佳氏竟敢唬弄人,這醫館要真讓不知情的百姓進去,他們為了做戲做全套,會不會讓那個假大夫真的出方子讓人吃,那不是害死人嗎?”

彆說,為了不露餡,這種事瓜爾佳氏未必不能做出來。

而且那個假大夫看著彆人送錢來,會不會就動心,可能手裡有點方子看著能糊弄人又吃不死人的,叫人耽誤了病情?

反正耽誤了,跟病死了沒麼區彆,彆人隻會覺得病人運氣不好沒能治好罷了。

皇帝也生氣,偏偏他還不能直接用此事來懲罰瓜爾佳氏。

他都沒對外說想挑瓜爾佳氏做永璉的福晉,如今自己要用此事責罰,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想到永璉的名聲要被瓜爾佳氏連累,皇帝當然不願意。

皇帝隻讓京兆尹查封了醫館,又把裡麵的假大夫和假病人一並抓了在京城遊街,一邊走一邊有差役大聲宣讀他們的罪狀。

碰瓷貴人,裝病騙錢,假大夫還敢給人治病,去過醫館的人家都要嚇死了,一個個帶著爛葉子狠狠把兩人砸得麵無全非。

還有看過病的病人家屬憤怒地用破鞋子追著打,差役也不護著,還躲得遠一點,免得受池魚之殃。

醫館被查封,瓜爾佳氏自然收到消息,一家子兢兢戰戰就怕皇帝發現。

好在府衙查封醫館就沒後續了,瓜爾佳氏還以為那個假大夫守信真的沒牽連到他們身上。

瓜爾佳氏在翰林的阿瑪就因為玩忽職守突然被擼了官職,另外查出他昧下了修訂古籍和修繕孤本的銀錢。

這可是捅了翰林院的馬蜂窩,他們視古籍和孤本比命還重要,居然有人敢昧下銀錢,這不是跟毀書一樣可惡嗎?

原本瓜爾佳氏的阿瑪因為父親的關係在翰林院備受重用,如今就如同過街老鼠一樣被人唾棄,更是連累大儒的父親名聲一落千丈。

子不教父之過,必然是大儒沒教好兒子,才叫他在翰林居然敢動手腳!

既然阿瑪這個樣子,瓜爾佳氏的親事自然就耽擱了。

京城的貴人哪裡會跟瓜爾佳氏一家當親家,他們原本因為在文人那邊的名聲不錯,如今人人喊打,聯姻不是跟著倒黴嗎?

自然瓜爾佳氏連入宮選秀的資格都沒了,一家子的名聲也毀得一乾二淨,她以後也隻能遠嫁的。

蘇葉也是後來才得知此事,瓜爾佳氏這事也塵埃落定了。

高貴妃歎道:“幸好這家子貪心,又愛畫蛇添足,不然真跟二阿哥成婚成了親家,那可糟糕了。”

蘇葉深以為然,這家人看著就不怎麼好,為了名聲簡直不把人命當一回事,自導自演的,簡直是戲精本精了。

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女兒,品性也叫人懷疑。

不過她也好奇地問道:“那位翰林真動手了?”

還是皇帝因為不高興,才用這人殺雞儆猴的?

高貴妃點頭道:“據說證據確鑿,還是平日沒人往這裡想,後來仔細查探後才發現蛛絲馬跡。”

翰林做得小心,父親又是大儒,誰會想到他會偷偷把錢放自己口袋裡麵啊。

估計皇帝太生氣,又不能無端責罰,怎麼都要找出點證據來,在這家子身上使勁,還真發現點問題來了。

蘇葉有點哭笑不得,皇帝為了責罰得冠冕堂皇也是夠拚的。

不過皇帝要真沒找出麼罪證來,不大不小的問題他恐怕也會放大來,隻是就沒如今那麼名正言順發落罷了。

如今有了好借口,皇帝估計高興壞了,不下死手弄瓜爾佳氏是不可能的。

隻是這家子都能買下醫館弄個假大夫了,人品都這樣,怎麼可能乾乾淨淨沒一絲汙點?

以前是沒人注意罷了,卻必然是經不住細查的。

果然這一查就查出問題來了,也是天意如此!

高貴妃一手撚起一顆葡萄,一邊笑道:“好在他們畫蛇添足之舉,不然還沒誰能察覺得出來。”

書香世家表麵裝得太好了,平日兩袖清風的模樣,大儒是真有才學的,翰林也湊合,但是這個女兒是不是真的有就不清楚了。

真讓這家子進宮來,高貴妃想了一下都替皇後感覺膈應的。

如今早知道比後來知道要好,看來二阿哥的運氣還算不錯?

皇帝看走眼了一回,有些過意不去,就讓皇後親自相看,有合適的再告訴他,另外叫粘杆處查一查,務必沒問題才行。

他又擔心起大阿哥來,讓粘杆處去仔細查探過,好在自己不至於每次都看走眼,給大阿哥挑的福晉確實不錯。

皇後仔仔細細相看,最後選了齊佳氏的姑娘。

不像瓜爾佳氏那麼才名在外,卻是溫柔脾氣好的性子,人也聰慧,跟兄弟姊妹相處也好,甚至知道如何調和姐妹們偶爾的小矛盾,性情跟二阿哥頗為相配。

皇帝這次小心多了,內內外外查過一遍,發現齊佳氏確實不錯,又笑道:“永璜挺喜歡自家福晉,要讓永璉也看看?”

總歸合心意的姑娘當自己的福晉,以後兩口子在一起才會好。

皇帝以前沒考慮這些,還是蘇葉提起的,他感覺也不錯,沒見大阿哥對成婚之事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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