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加大棒下來, 暫時不知道效果,畢竟天狗食日又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的。
不過好歹在翁果圖的訓練下,宮人們越發鎮靜非常, 遇到什麼事也不會慌慌張張的, 反而冷靜得很。
正巧有個老大臣進宮的時候被日頭曬著了有點暈, 走半路忽然就暈倒在地。
周圍的宮人立馬衝過來,一個扶著老大臣去樹蔭底下, 一個掉頭就往太醫院跑,還有一個趕緊去跟皇帝稟報。
不說有條不紊, 起碼他們訓練過後不會驚慌失措站在原地不知道乾什麼,而是立刻就行動起來。
這事叫皇帝頗為詫異,他原本隻是聽蘇葉的反其道而行, 還感覺有點兒戲。
不過隻要蘇葉喜歡,試試也無妨。
如今看來, 居然頗有成效的?
中暑可不是小事, 尤其老大臣年紀頗大了,真讓他繼續躺倒在滾燙的地上沒人照料, 可能厥過去就不會醒過來了,還可能後背燙傷, 受儘皮肉之苦。
宮人第一時間把人挪到清涼沒日頭曬著的樹蔭下,反應夠及時的。
另外的一個跑去請禦醫, 一個還去稟報皇帝,兩邊都不誤, 這宮人的反應速度和效率實在叫皇帝刮目相看。
老大臣被禦醫針灸後慢慢轉醒,得知是宮人及時救下他才這麼快能醒過來,自然十分感激。
宮人做得好,當然是因為皇帝禦下厲害啊!
老大臣過半個月徹底好了之後上早朝, 就在朝上皇帝誇了又誇,隻道這麼多年來辦差,在宮裡不是沒遇到過大大小小的意外,宮人這麼快能反應過來,報信的報信,請禦醫的請禦醫,照料大臣的照料得頗好,還是第一回。
皇帝聽得高興,回頭就大方給了幾個宮人賞錢。
皇帝出手自然不會少到哪裡去,其他宮人羨慕不已,怎麼就沒叫他們遇上呢?
於是以後有其他老臣進宮來,就看見宮人們偶爾在附近轉悠,還會過來問詢他需不需要幫忙,簡直再周到不過了。
當然宮人們心裡還是盼著能立功得賞錢的,做事比平日要積極多了。
就是老大臣們被盯得後背發毛,總覺得宮人看他們的目光太炙熱了一點。
不過也是好事一樁,畢竟老大臣真在宮裡出什麼事,皇帝就難辭其咎了。
宮人們多盯著一點兒,哪怕摔著磕著,老大臣們也能第一時間被救治,他們又能得了賞錢,實在是皆大歡喜。
另一邊紫光閣的修繕有條不紊開始進行了起來,大阿哥和二阿哥親自跟著工部去親眼看過,每天看看進度,務必在新年之前能夠完成。
戶部把賬目都對清楚了,其實大阿哥沒必要過去,卻還是打算看看修繕的損耗會有多少。
二阿哥則是對工匠的修繕感興趣,哪裡需要補哪裡需要換都是有講究的,他看得是津津有味。
不太難又輕鬆的修繕工作,二阿哥還親自上手了,弄得一手一臉的灰,還感覺挺有意思的。
皇後見了自然心疼,讓雲芝時不時送茶點過去,叫眾人歇息的時候也能喝一口熱茶吃幾塊點心。
二阿哥洗手後用帕子擦乾淨,一邊拿起一塊點心吃起來,一邊眼睛還盯著圖紙,完全是一心二用。
雲芝懷疑二阿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隻隨手拿,填飽肚子就好了。
她遲疑著問道:“二阿哥,這圖紙那麼有趣嗎?”
二阿哥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是挺有意思的,圖紙隻是圖紙,修繕起來的時候就得融會貫通,還要隨時修改。”
有些地方修改了,連著的其他地方也得跟著稍微修改才行。
房屋是一個整體,一邊修了另一邊沒修,就容易不對稱,甚至承重會出現問題。
但是改又不能都大改,不然修繕費用又要大幅增加,戶部又得重新對賬了,也是給人添麻煩。
出色的工匠知道怎麼廢物利用,把有限的材料都用上,哪怕原本壞掉的材料挑出好的來用,絲毫沒一點浪費,損耗也不大。
另外有新增的修改地方也能用這些剩餘的材料弄好,幾乎不會讓戶部另外還要追加很多修繕的銀子進來。
工匠們經驗老道,隨手拈來,二阿哥是看得嘖嘖稱奇。
尤其修補的時候工匠們還有很多奇思妙想,就是怎麼用最少的材料卻又能加固好,很考工匠們的腦子和手藝。
榫卯結構更是被工匠們用得純火爐青,二阿哥嘗試著上手,弄得一塌糊塗。
工匠們見二阿哥感興趣,還有心提醒道:“二阿哥仔細手,做木工得慢慢來。”
二阿哥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是喜歡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慢慢學習。
他先從木雕開始,用刻刀一點點削出一個門把來,再接著做木刀,然後是木珠,磨得特彆起勁。
傅恒見了還有點擔心這個外甥是不是迷上木工了,以後真想做一個木匠嗎?
前朝也不是沒有皇帝或者皇子迷上做木工的,然後就對政事漸漸不感興趣,一心隻在木工上麵了。
傅恒可不想二阿哥也變成這個樣子,就私下問了兩句:“二阿哥怎麼忽然對木工感興趣了?是打算做什麼嗎?”
二阿哥卻沒直接回答,而是笑道:“木工上手做了才知道很考驗耐心,沒耐性的人是做不好的。而且需要的時間長,哪怕畫了圖紙,做出來的未必跟圖紙一樣。”
“我做木工的時候心情很平靜,沒那麼多想法了,也挺好的。再就是耐心這個我還是不足,還不如開始鍛煉起來。”
傅恒漸漸聽出一點不一樣的來,他側頭看向二阿哥,是自己想得那樣嗎?
不過皇帝還在壯年,離退位實在太遙遠了,二阿哥哪怕是嫡子,皇帝暫時也沒冊立太子的意思。
哪怕冊立太子,二阿哥當了太子要忍耐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就跟以前那位廢太子一樣,等個幾十年的話,沒足夠的耐心是不行的。
廢太子就是後來耐性耗儘,才會突然動手的吧。
比起無休止等下去,他還不如賭一把,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起碼是有個痛快了。
傅恒抿著唇,很多話這時候不能開口,他隻能含糊道:“二阿哥也不必如此,總歸以後會有機會的。”
二阿哥對他笑笑道:“這樣挺好的,而且我也感興趣,又能鍛煉人。人沒點興趣,每天渾渾噩噩的不行。如今我有差事能辦,有點小興趣能打發時間,日子過得充實,沒什麼不好的。”
他是真的覺得如今的日子挺不錯的,跟大阿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不錯,沒那麼多勾心鬥角的事。
兄弟不多,如今隻有一個還隻能爬不會走的三阿哥,因為腿疾的關係以後也不會成為威脅。
皇帝的後宮也頗為和樂融融,因為子嗣不多,嬪妃們也不會彼此之間鬥個你死我活或者下死手的。
二阿哥看著皇帝每天處理奏折到半夜,三更天又要起來準備早朝,實在勞累。
這樣的日子還得過二三十年甚至更長,二阿哥想著還是晚點為好。
當皇帝誰都覺得是一國之主,必然舒服愜意,其實不然。
整個國事都需要皇帝來處理,尤其像皇帝這樣事事躬親,什麼事都要過問的人更累了。
二阿哥感覺還是他如今的日子要舒服一點,要是能出宮住就更自在了。
傅恒見二阿哥臉上帶著笑,眼裡透著光,顯然是真心在高興,也就放下了,轉開話題道:“說起來,二阿哥也要準備大婚了,微臣在這裡提早說一聲恭喜。”
大阿哥成親後,二阿哥的婚事自然也提上日程。
欽天監已經選好日子送到皇帝和皇後手裡,皇帝圈了三個日子交給皇後來選。
皇後看了之後就道:“冬天太冷了,迎親未免要凍著人。春天的話是明年了,秋天的時候會不會太趕了?”
如果可以,她自然盼著二阿哥能早點成親,也算是成家立業的。
不過皇後當然更不希望二阿哥受委屈了,倉促成婚要不夠完滿,必然留有遺憾的。
皇帝笑笑道:“皇後不必擔心,內務府早就做好準備了,不算倉促。秋高氣爽確實不錯,朕再去問問皇額娘的意思。”
二阿哥成婚,皇太後自然要看看日子。
她見皇帝和皇後都挑了秋天的日子,自然沒有異議:“既然內務府都準備好了,那就沒必要拖著。正好二阿哥成婚後,沒多久就能過年了,一家子添了人,家宴就更熱鬨的。”
皇帝想到家宴要添上幾人,也點頭附和道:“也是,到時候就熱鬨了。”
皇太後、皇帝和皇後都發話了,二阿哥成婚的日子就這樣徹底確定下來。
得知成婚的好日子沒多久,內務府簡直忙瘋了。
雖然之前已經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但是二阿哥去監督紫光閣的修繕居然黑了也瘦了一點,婚服就得稍微改一改,配飾也得換一換,不然顯得二阿哥更黑就不好了。
大婚的流程跟大阿哥一樣,先是皇帝賞賜,接著福晉家裡的定婚宴,再是迎親成婚。
皇帝的賞賜裡還添了二阿哥親手做的一件禮物,是他費了好幾天雕刻出來的檀木簪子。
上麵沒多少花紋,簡簡單單的,齊佳氏剛打開還有點驚訝,原本聽說是二阿哥親手做的,哪怕做的歪歪扭扭也是一份心意。
她還以為打開會看見一個古怪的簪子,誰知道還像模像樣的。
聽說二阿哥才學了沒幾天,特意練手做了好幾個,挑了做得最好最滿意的一支簪子送過來,實在是有心了。
齊佳氏聽聞之前瓜爾佳氏的事,還害怕二阿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她這個福晉也會不冷不熱的。
誰知道二阿哥是個有心人,還沒成親就知道親手給她做簪子了。
齊佳氏連忙把簪子帶上,對著鏡子微微一笑,眉宇間滿是歡喜和羞澀。
大婚前不能見麵,她都有點迫不及待想見一見這位二阿哥,親自跟他道謝,這個簪子自己十分喜歡。
“這麼晚了還沒睡嗎?”看見女兒的房間還點著燈,齊夫人來敲門。
齊佳氏開門後,齊夫人一眼就看見她頭上的簪子不由笑道:“是二阿哥讓人送來的吧,簡簡單單,卻很襯你。”
見女兒還沒睡下的意思,齊夫人索性進去,兩母女能說一會話。
“轉眼間你就長大了,要成婚了,嫁的還不是一般人。要不是瓜爾佳氏做傻事,畫蛇添足,這樣的好事也未必會落在我們家。不過大概是天注定的,兜兜轉轉還是來了。”
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見她滿臉紅暈便笑道:“你這還沒嫁過去,咱們兩母女還能說說話。我不能不多叮囑你一點,嫁給二阿哥是福氣,卻比當一般的正房太太要累人。”
畢竟二阿哥是嫡子,以後未必不會登頂,那麼女兒就有機會成為一國之母了。
所以她得比任何女子都做得更好,成為所有人都挑不出問題來的榜樣才行,就跟當今皇後一樣。
這樣活著很累,齊夫人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心疼了。
隻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實在誘人,她看向女兒又道:“不過說這些還早,你跟二阿哥和和美美的,好好過日子就行,不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交往什麼人也得注意一點,彆給二阿哥招禍了。”
齊佳氏連連點頭,保證道:“額娘放心,女兒知道分寸的。”
從小就明白女兒有多聰慧懂事,齊夫人點點頭道:“明兒就是定婚宴,今晚早點歇息吧。”
齊佳氏應了,送走自家額娘,她對著鏡子又看了一會,這才小心翼翼摘下簪子放回錦盒,洗漱後躺下。
她雖然沒睡意,卻明白要沒睡好明天臉色差,要被定婚宴上的賓客看見,心裡說不準怎麼胡猜亂猜了,還是逼著自己閉上眼。
齊佳氏第二天起來擦了芙蓉膏,感覺臉色好看了不少,又抹了點脂粉。
她對梳頭的丫鬟問道:“頭飾就選這支木簪子就是了。”
丫鬟應了一聲,麻利地把檀木簪子戴在齊佳氏的頭上。
齊佳氏對著鏡子看了看,滿意地笑笑。
外頭已經有嬤嬤來催促,她換上衣裙便出去了。
定婚宴算是家宴,來得都是親戚朋友居多,餘下便是大臣帶著家眷過來了。
親戚來得早,大多是想來幫忙招呼客人的,不然就主母一個就要忙翻天了。
畢竟那些大臣都是二品官以上,家眷的身份自然不一般,都要主母一個個去接,簡直忙不過來,親戚們也能幫著引客人去落座。
娘家人願意幫忙,夫人自然樂意的,就讓幾個年輕的姑娘去陪著齊佳氏,免得她一個人在後頭等著賓客來的時候有些無聊。
幾個表妹進來看見齊佳氏就滿臉羨慕的,其中卻有個麵生的年輕姑娘。
齊佳氏不由多看了一眼,大表妹就小聲解釋道:“這是額娘的娘家侄女,大伯非讓她過來,額娘也拒絕不了。”
畢竟大伯的意思是讓女兒過來沾沾齊佳氏的福氣,總不能拒絕說不能讓人來沾,又是不熟沒什麼血緣關係,過來不會尷尬嗎?
大伯不覺得尷尬,硬塞了女兒過來,大表妹也隻能帶著她一道來的。
“還有她姓鈕祜祿氏,叫佳音。”
齊佳氏不由多看了一眼,這姑娘跟皇太後一支一樣的姓氏嗎?
大表妹看出齊佳氏的想法輕輕搖頭道:“遠了點,不過大伯總把這個掛在嘴邊,仿佛他們就是嫡支一樣。”
殊不知他們連旁支都算不上,也就嫡支沒跟他們計較,不然他們對外嘚瑟宣揚,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佳音看了一圈有些不屑,不覺得齊佳氏的閨閣有什麼特彆的地方,貴重的擺件也沒幾件,人也沒多漂亮,怎麼運氣就那麼好呢?
要不是瓜爾佳氏使了手段叫人知道了,丟了這個二阿哥福晉的位子,哪裡輪的上齊佳氏?
偏偏她運氣就是這麼好,不知道怎的叫皇帝看上了,指給了二阿哥。
若是皇帝看見自己,恐怕覺得她比齊佳氏更合適吧?
論起文采,佳音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輸瓜爾佳氏,齊佳氏算得了什麼?
不過大好日子的,佳音也不能直接開口說齊佳氏和二阿哥不相配,她掃了一眼就發現齊佳氏發髻上的木簪子,不由挑眉道:“姐姐大好日子也不挑個貴重點的首飾佩戴,被官家女眷們看見隻怕心裡要嘀咕。早點說的話,妹妹就從自己的妝匣子裡帶一些過來借給姐姐好了。”
這話叫大表妹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難道她們這些人就沒首飾嗎,用得著佳音這個隔著十萬八千裡的親戚來借首飾?
而且這木簪子一看就不是普通木頭做的,大表妹離得近,能聞見淡淡的上等檀香味道。
如今能用這上等檀木做木簪子的,齊佳氏還如此寶貝,這時候特意戴在頭上,莫不是是二阿哥送來的?
大表妹一想越發覺得是這樣,頓時好奇佳音得知真相後的表情如何了。
小表妹年紀小,火氣立刻就上來了,可不管佳音是不是親戚,直接就懟上了:“外頭的官家夫人可不像你這樣,張口就說彆人的不是,還一副施舍的模樣,真心送就是了,還借什麼借。大好日子的,這不是叫人晦氣嗎?”
她就差沒說佳音沒家教了,氣得佳音就要擰對方的臉頰,被齊佳氏叫住了:“不必佳音妹妹擔心,這木簪子不是一般的首飾,誰見了都挑不出錯來。”
齊佳氏戴上二阿哥親手做的木簪子,一般人不知道,二品官的夫人們能不清楚嗎?
就跟小表妹說的那樣,哪怕她們不清楚,也絕不會開這個口叫齊佳氏下不了台的。
這就不是跟人打好關係,是結仇了,還是這樣好日子的時候。
也就佳音還真的能說出口,一副高高在上要施舍的模樣,實在叫齊佳氏惡心壞了。
佳音眯起眼不悅道:“能是什麼不一般的簪子,不就是個木簪子嗎?大街上多的是,隨隨便便十文錢就能買到。彆覺得妹妹說話太直率,姐姐也不必故意裝作樸素的模樣,這種好日子的時候就該打扮得光鮮亮麗才是。”
她一副好妹妹規勸齊佳氏的模樣,叫齊佳氏險些笑出聲來。
齊佳氏正要開口,外頭已經有人催促,賓客都落座了,就等她出去了。
聞言,齊佳氏隻好把到了嘴邊解釋的話咽下,提著裙子就出去了。
佳音在後邊偷笑,也沒再提醒齊佳氏,反正丟臉的人又不是她,而是齊佳氏了。
自己倒要看看,齊佳氏戴著這麼個寒酸的木簪子出去,那些官夫人嘴上沒說,眼神裡真沒嫌棄和嘲笑嗎?
佳音也跟著齊佳氏出去了,還挨著不遠想要看熱鬨。
小表妹見了就想趕人,還是被大表妹攔下了,小聲提醒道:“不必趕她,等會看她吃癟就好。”
聽罷,小表妹一臉茫然。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反正能看佳音吃癟,何樂而不為?
小表妹就高高興興跟在齊佳氏身後跟女客們打招呼寒暄,佳音就見她們相談甚歡。
女客們看見齊佳氏頭上的簪子,其中一人該是清楚此事的,抿唇笑道:“福晉好福氣,叫人好生羨慕。”
旁邊的官夫人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佳音聽得茫然了,難道有她不清楚的事,這木簪子居然這麼不一般,還是這些官夫人為了巴結齊佳氏開始捂著良心誇讚了?
還是一個官夫人給她解惑了:“聽聞是二阿哥親手做的木簪子,這不第一時間就給福晉送來了,實在讓人豔羨。”
這還沒成親呢,二阿哥就如此重視齊佳氏,叫多少官夫人看在眼裡羨慕不已。
佳音一愣,愕然回頭仔細打量著齊佳氏頭上的檀木簪子,簡直不可置信,竟然是二阿哥親手做的?
難怪齊佳氏之前說這木簪子不一般,果然是不一般啊!二阿哥前後做的木簪子,可不就是世間上獨一份的?
但是她怎麼不直接說出來,還叫佳音誤會了,齊佳氏暗地裡是不是嘲笑自己?
要是佳音不知情在官夫人麵前嘲笑這簪子,以後還能在京城裡立足嗎?
好一個齊佳氏,不過嫁給二阿哥罷了,還沒成婚呢,這就開始看不起人了嗎?
佳音滿眼怒火,齊佳氏身邊的小表妹見了後背一寒,總覺得這人是不是琢磨什麼壞主意。
趁著幾個官夫人落座,她就小聲提醒齊佳氏了。
齊佳氏瞥了佳音一眼就安撫道:“沒事,我會注意的。”
好在佳音還是有理智在,沒在定婚宴上對齊佳氏做什麼。
隻是她臨走之前深深看了齊佳氏一眼,也不知道要謀劃什麼。
大婚之日,齊佳氏被迎親隊伍送到王府,看著麵前高大俊美的二阿哥露出羞澀的笑容來。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二阿哥的福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