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芹深刻地同情這些被家族犧牲奉給老皇帝取樂的女孩子們,但是更加同情的是連痛苦都不?會被看?見?的底層人民。
女孩子們好歹清晰地知道?自己在痛苦,也?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痛苦,而底層人民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會過的那麼苦,隻有在沒辦法承受的時候,才會跟著振臂一呼的野心家成為流民軍,最?後死在不?知道?哪一場戰爭當中。
聽到姚芹的話,雲破軍和護衛頭領默默地握緊了拳頭,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隻聽到姚芹繼續說著:“這些女孩子作為食利階層的財產被隨意處置,我很同情,但是並不?認同她們是最?慘的,朝堂上的一些人我固然欽佩,但是還不?會讓我同情,因?為他們好歹都有選擇的權力。”
“爾食爾用,民脂民膏。”姚芹用一句話總結道?。
近現代?的無產階級革命,因?其先進性,未曾追究這些資產階級和買辦階級家中受困女眷的責任,但是古代?農民起義可不?是這樣想的,農民起義之?後,食利階層家中的人,即使是小?孩,也?很少?會被放過。
農民們有著自身的價值觀念:彆說她們無辜,她們吃的用的,都是我們的血汗!她們的丈夫兄長兒子搶了東西回去給她們享受,我們就應該搶回來並且享受她們!
姚芹並不?認同這些起義者的觀念,但是也?不?覺得自己有立場譴責他們。
這些情況隻是讓姚芹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皇帝這種生物就不?應該存在,國家決策者通過血緣繼承製決定這種製度就是個垃圾!
然而想歸想,姚芹也?知道?製度需要適應生產力的發展,擱現在搞什麼人民代?表,就是帶著相信這個製度的人一起走?向末路。
在生產力沒有發展起來、教育程度沒有普及、甚至皇權不?下鄉的這個時代?,民主製度沒有發展的土壤,強行製定,也?無非是近代?歐洲那種資產階級共和罷了,底層人民依然要繼續受苦受難。
雲破軍和護衛頭領不?知道?姚芹的想法,但是聽到姚芹的話之?後,也?受到了一些震撼。
大晚上的,雲破軍睡不?著,找姚芹一起上屋頂看?星星。
姚芹也?是服了雲破軍,打著哈欠說道?:“你差不?多可以了啊!我們明天中午還要去參加宴會(從下午到傍晚,古人休息的早,所?謂的正餐一般都是下午兩三點左右,一日兩餐),你彆明天爬不?起來。”
“行了行了,當我不?知道?你多能?熬夜?再說了,我是因?為誰才睡不?著?”雲破軍一把把姚芹拉上屋頂,而後歎氣道?:“還不?是因?為你今天說的那些話。”
姚芹隻覺得奇了怪了:“你這話說的,你之?前找將軍的時候,應該也?沒少?看?到那些流民和食不?果腹的貧民吧?親眼看?到你都睡不?著,就聽我說兩句話就睡不?著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說的話就好比當頭一棒、振聾發聵?”雲破軍的聲音裡?帶了一點玩笑的語氣,但是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朦朧的月光之?下,姚芹看?不?清雲破軍的神色,隻是順口說道?:“因?為你從來沒有經曆過那些苦難,所?以無法和他們共情,但是你和那些臣子妃嬪宮人一樣受到皇權最?直接的壓迫,所?以你能?夠理解他們。”
雲破軍雙手背在腦後,躺在屋瓦上看?天空:“這就